“我没事。你醒了就好。”眼中干干净净,是这样说的。连同这几日的担忧,绝口不提。
温仪斟酌半晌,说:“平都来了信,说宫里出了事。”
“什么事?”
“二皇子新添的儿子不幸夭折了,不过两岁多,说是中了毒。”
元霄起身:“哦?”
温仪拍拍他的手:“嗯。陛下大怒,言明彻查此事。”后来查出,是皇后宫里的人又一次不小心端错了食物。这东西本来是要给六皇子的,可是小侄子嘴馋,就先尝了一口。小孩子哪受得住这个,当时就倒下去没用了。
若真要查个人,实在再简单不过,宫人交待出说是皇后让下毒的。皇后大力否认,可是皇帝没有说什么,直接将人打进了冷宫,与此同时,将宫人杖毙。
元霄感慨道:“这么多年,她的法子永远只有这么一条。”
温仪道:“是啊。可是陛下给过她机会的。”
“那三叔呢?”
“他害过你,你倒还叫他。”
元霄一哂:“说起来,那也是他娘的失手。既然是皇子,他想要站稳位子也很正常。我倒是替叔公试了一回毒。可也应当叫三叔知道,就算这毒下在叔公身上,也是毫无用处的。”
这世上哪有他的心上人,会叫他痛不欲生。
“你叔公受这双生毒,也只是如同寻常毒·药吧。”温仪道,“你三叔,他自愿代母受过,愿去佛堂伴青灯,请陛下宽恕他母亲死罪。”
“……”元霄叹了口气,倒是还有些孝心的。
元齐康一生受病痛之苦,他母亲终生都在怨念皇帝的漠视使得儿子未得到及时的救治,落下寒症。所以当年元霄落水之时,元帝为此杖毙了当时宫中看护不利的宫人,皇后暗恨在心。帝王无情她恨,别人的命运比她好,她也恨。恨来恨去,终归不曾从自己的牢笼中出来过。元齐康纵有争帝之心,后来便也淡了。
他只和皇帝说了一句话:“当年儿臣掉入湖中,你说欠儿臣一条命,欠母亲一个情。后来你当了皇帝,你让母亲当了皇后,算是还她一份情。那么如今,你欠儿臣的那条命,儿臣用来替母亲一笔勾消,行不行?”
元帝道:“你的那条命,朕在知道你与南姜有所勾结时,便已还清了。而你的母亲,朕的皇后,她欠朕孙儿的,又怎么还?这些年,怕是都还不清吧?”
元齐康垂着头,听得此话,便抬眼道:“那你欠她的,欠端妃的,欠贤妃的,欠你儿子们的,又几时能够还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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