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自然是很疼,舒君绷着一口气不敢换,唯恐薛开潮再摸一摸自己就痛叫出声。但神情是骗不了人的,嘴上说得再轻描淡写,舒君额上已经沁出了冷汗,脸色也不好。
薛开潮看着他片刻,伸手捞过被子盖在舒君身上,自己站起身去拿药,还不忘吩咐见他走开就试图爬起来的舒君:“别动。”
不是猜不出来他要做什么,舒君颇有些不敢领受之意,但更不敢违逆薛开潮的意思,再说他已经躺下,爬起来的动作幅度太大,免不了疼痛,着实受不了太多折腾。
薛开潮拿了一个白瓷小盒子过来,打开放在床头,自己重新坐下,挽了挽袖子露出有力的双腕,舒君不由留意到他肤色也像白瓷,毫无瑕疵。再接着这双手就揭开了他身上的被子,将白瓷小盒子里淡绿色的膏药慢慢涂在舒君的伤处。
此时虽然是白天,但毕竟洞府里光线暗淡,所以四处都点着灯,照得人影幢幢,薛开潮的影子更是拢在舒君身上。
那药闻起来略有些刺鼻,不过却是好药,专门活血化瘀。舒君知道瘀伤最好是彻底揉开了才好得快,可是那药涂上已经有些火辣辣的,薛开潮再一揉,他就再也忍不住,叫出声了。
声音实在太惨,薛开潮立刻放轻。舒君小小吸一口气,眼里已经蓄起眼泪,完全是痛出来的,嘴上却说:“我没事,揉开了就好了。”
如此懂事,模样却实在可怜。薛开潮默不作声,只是拿手捂在舒君伤处,他手冷,往常接触舒君就挺喜欢,现在还有镇痛之效,舒君就更恋恋不舍。
无论如何,最后还是狠心揉了,直揉得舒君咬不住嘴唇,连连痛叫,最后用枕头堵住自己的嘴。
倒是叫人有些旖旎联想了。
腰上那些淤青只是最严重的,舒君身上其实伤了不少地方,然而好在金蛇的武器不是锐器,他又没有实打实的用铁杖打到舒君,多数都被以巧劲避开或者拨开,等到舒君浑身上下都被揉了一遍,早就气息奄奄,眼泪也早就流了下来,仰面朝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气若游丝,倒像是被蹂躏坏了。
薛开潮不喜欢药味,皱了皱眉起身洗过手,去厨房见到舒君烧的水已经开了,于是倒了半碗拿过来,又找出两枚丸药递给舒君。
只闻味道就知道是好药,舒君也不问这是做什么的,试图爬起来喝水吃药不得,最终还是被薛开潮扶起来靠在他身上吃了药,又被塞进被子里。
这里毕竟是薛开潮的寝室,平常不睡在一起的时候舒君其实是从不留宿的。他知道这里多半给自己和幽泉她们预留了房间,其实不必留在这里的,于是在枕头上抬起头:“我……我还是回去睡好些。”
薛开潮倒不在意,轻而易举就把他按回去,也不多说什么,只有两个字:“睡吧。”
却十分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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