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君下意识的挣扎带起一片水花,甚至扑上了薛开潮胸口,小蛇绕回来缠上他的脖颈,方便了薛开潮伸手掐住他的腰,不让他乱动。薛开潮信手举起舒君歪着头看了看:“你能感觉得到灵体的触觉?”
这不算很稀有,但也不多见,倘若不是故意的话,其实也很难做到这一点。是否拥有灵体本来就是一道分水岭,有了灵体之后应用的方式越多越灵活,就证明天分越高,战斗力越强。舒君却不知道这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茫然:“我总是喜欢让它去打探消息,会把视力和听觉都放在它身上,时间长了就算不刻意去做,它还是会和我……有什么不对吗?”
虽然受伤之后舒君被照顾的太好,许多事上都表现的很迟钝,但毕竟不是真的迟钝,说着说着就察觉了其中端倪。薛开潮摇头,终于把四肢自然垂落的舒君放回了腿上,摇头:“没有。”
舒君原先只是坐在他面前,现在居然坐在他腿上,一阵不自在,低着头,不知不觉就拱到了薛开潮胸前,心思很快就没放在刚才的讨论上了:“那……要不要……”
幸好温泉水并不会变凉,舒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岸边也闹得一片湿迹,但他并没有更虚弱,只是哀求般逃开,缩成一团趴在岸边一味喘息。
才刚结束方生方死的困境,舒君察觉到背后有人贴上来就微微一颤,哑着嗓子颤颤道:“真的不行了,不要……”
薛开潮并没有费口舌告诉他此生对自己说不最多的就是这个毫无知觉的少年,只是扶着他的腰贴近了他的后背。舒君被烫得一抖,下意识往前爬,却被一把抓住。男人抚摸他光洁细腻的后背,似乎完全知道他怕的是什么,安慰道:“知道你累了,很快的。”
如此体贴,舒君无法拒绝,他本来都愿意舍命陪君子的,怎么不能容忍他得寸进尺?
一池活水晃晃荡荡,荡出白雾袅袅的清波,把里面两个人都笼罩在里头。
舒君隐约察觉今日的主君与平常不同。虽然太黏人,但想也知道一段日子没有见面,一时上头也不是不可能。叫他茫然无措的是这份体贴,好似每一分力道都是把控过的,更没有真正强要他舍命。
对他太好了,他反而害怕。
光着身子被狐裘裹着抱出去,舒君整个人从上到下都透着粉,几乎是迫不及待就睡了过去,以免面对事后塞满胸口的奇异悸动。就像只蜗牛,咻的一声就缩了回去。
一直到次日醒来,舒君都好似躺在云端,虽然没做什么梦,脑海中却回荡着一圈一圈不肯散去的余波。他并不知晓身边就躺着薛开潮,但却安稳且放松,偶尔滑过影像与场景,都带着令人心悸的甘甜,似乎随手一抓就可获得人生求而不得的许多圆满。少年人方知爱恨,一切都懵懂。舒君怔怔睁开眼睛坐起身,床榻上已经只剩下他一人。前夜所有寂静无声的温柔都水流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下一种带着甘甜回味的轻愁薄雾一般将他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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