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样,舒君胡乱的攥着他的衣襟一阵发抖,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脱口而出,可我唯一不能给你的就是我自己了,我把自己杀了,牺牲出去了。你若要别的,哪怕是令主的头颅,是深海的明珠,是血是火是遍地狼烟,舒君都相信自己能弄来。
只有这个……舒君都快忘了自己是什么,只觉得自己早就成了一缕灰烟,怎么还能拢起来送进薛开潮手心?
再说,他要自己做什么呢?
舒君颤抖得厉害,一时之间倒像是十分可怜。薛开潮把他抱在怀里,心知舒君是什么都肯给自己的,他只是还不清楚自己究竟有多么宝贵。从何处来的并不重要,甚至能给自己什么也不重要,只要他心里看中了舒君,那么最重要的就是舒君本身了。
只是舒君现在还不明白。
抱了一会,薛开潮倒没有不愿意,舒君却多少清醒过来,不愿意再撒娇下去。他要挪开,却被薛开潮抓住了。一时没料到反而是薛开潮不愿松手,舒君也没法用力,呆呆愣愣被他继续留在怀里。
“你出去看看吧……这些事也该有个了结了。”薛开潮这话似乎说了不止一次,舒君觉得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温驯点头答应了。
其实那令主死不死的,舒君也不在意。既然薛开潮真的不想要那枚令牌,舒君多少也觉得自己明白了,薛开潮其实觉得令牌被李菩提拿了更好。毕竟像她这样原本在家中不能算作名正言顺的令主继任者的女人,一旦能够拿到令牌做了令主,就说明整个李家都散了。
他们自然也没有能力将主意动不动就打在薛开潮身上,更不用想着来夺薛开潮这枚令牌了,那不是很好吗?
李菩提虽然一样未必是个纯善的人,可她能掌握一块灵牌已经够呛,更不可能得陇望蜀,薛开潮才算是彻底打发了外面真正有能力和自己为敌的人。
至于家里的薛鸢……
薛开潮说过会给他机会,毕竟那是他的叔父,可他又不是舒君的叔父,舒君为何给他机会?
薛鸢不将旁人放在眼里也就罢了,居然也不将自己多年篡取权力的薛鹭父子二人放在眼里,以为薛开潮是什么随便利用完了之后就可以抛弃自己的人,他有几条命?
舒君长在泥泞污秽之中,自然知道自己这种人,不管死了多少薛鸢这样手握重权出身高贵的人也不会在意的。他们会说这是必要的代价,本来就是贱命,即使去死也是应该。
可薛开潮呢?
薛鸢该不会是忘了自己如今所得的一切都是怎么来的吧?难道没有薛鹭父子二人先后都信任他,将权力让渡给他,他哪来的如今这份勇气,还想着自己家千秋万代,一统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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