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间甚至疑心薛开潮是病了,或者又受了伤瞒着自己。然而现在的薛开潮是不可能生病的,昨晚他更是看过,绝没有受伤。舒君推他也推不开,腰上反而被一双手臂搂住,想要自己起来也是不能够的了。
舒君叹气,没奈何抬手摸摸薛开潮:“那也不好整日都睡着吧?总该找点事做一做。何况说不准有人来呢。”
他是不准备太主动,但现在已经到了霍韬该主动的时候,要是人来了,总是要见的。
薛开潮不说话了,也不松手。舒君被他抱在怀里,心知自己恐怕不能独自起身了,只好陪他躺着。他既然醒了,就不困了,默不作声盯着床帐顶看,耳边颈窝是薛开潮的呼吸声,没一会就觉得心里发痒,但却很安定。
是有长相厮守的感觉。
薛开潮也没有入睡,只是一动不动盘在他身上。
两人终究也没有在床榻上消磨一整天,时近中午他们终究还是起来了。舒君换过一身衣服,烧水煮茶,顺便燃了一炉香。
香炉和香都是新的,不过味道也还不错。薛开潮在屏风后坐下,评价:“尚可。”
舒君坐在他身边,拿来一盘早上送来的鲜荔枝,一面剥壳一面看他继续翻书:“这书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他发现了自己对薛开潮的称呼十分混乱,“你”和“主君”胡乱使用。薛开潮似乎什么都不介意的样子,但一定早就发现了他在称呼上的这点细微变化。舒君剥开一个汁水充沛的荔枝立刻送进薛开潮嘴里,再剥下一个。这动作来得自然而然,舒君自己都吃了一惊。手指和荔枝一起凑在薛开潮嘴唇上,有莫名其妙的湿意。
薛开潮张嘴吃荔枝的样子简直堪称乖巧,比舒君更顺畅和理所当然。
他吃东西的时候不说话,舒君看得又觉怪异又心满意足,好一阵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拿起一方手帕托着让薛开潮吐核。
“书房找的。”薛开潮这才回答。
舒君嗯了一声,耳根发红,已经对这答案不感兴趣了。薛开潮倒是兴致勃勃,只是看着他手里新剥出来的荔枝,一幅养尊处优,习惯了被细致周到照顾的样子。舒君没有脾气,又喂给他一颗,两人很快就习惯了这种分吃水果的亲昵。
吃完荔枝,舒君心满意足趴在薛开潮膝上,异常柔软温顺:“主君。”
薛开潮也没看书,低头望着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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