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衡玉低低“哦”了一声。
受伤的脚腕经过温泉水地浸泡果然舒坦上不少,他低下头漫不经心地用脚玩着水。
激起的水波层层荡漾到薛轻衍那边,本闭目养神的人突然睁开眼来。
只见坐在池边之人白衣胜雪,头发被一根青簪随意挽在脑后,些许披散在脸颊一侧。青丝之下,眉眼若远山,鼻似峰峦,红唇如冰天雪地间的一点红梅,透着待人采撷的诱惑。那左眼眼尾下的一点朱砂痣,如一把冬日烈火将人点燃。
他这样的长相,世间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抵抗。
可是岸上人毫无所知,只是低头做着幼稚的游戏,与平日装相高冷的模样大相庭径。
似是察觉到视线,白衡玉抬起头来,那双生来便诱人犯罪的桃花眼中装满了与其皮相毫不相符的天真。
薛轻衍的心好似被他玉足掀起的一阵阵涟漪,层层铺垫荡漾开来。
两相对视之间,水雾氤氲。
薛轻衍突然上前,在白衡玉疑问的目光中,一把将人拽入水中。
就在此时,追梦剑透背而出,快的薛轻衍放不设防,被捅了个透心凉。
白衡玉脸上凛然敛去方才露出的天真懵懂的神色,唇角微微抿着:“我问你,从极渊回来那日你是不是去过我房里。”
薛轻衍长眸眯起。他是怎么知道的。
白衡玉手中的剑向右转了三分,饶是薛轻衍也痛的闷哼一声,鲜血顺着唇角与胸口流下,将大片池水染红。
雪衣人下巴微扬,神色冷淡,声音明明那样动听,却又无比的残酷:“我再问你,那日你是不是遇上陆浔。”
薛轻衍心中冷笑:原来还是为了他那个小徒弟。
他一开口,喉头便有鲜血涌出来:“呵,难不成他就连这样都要与你告状吗?”
殊不知这话听在白衡玉耳里就是薛轻衍默认了他出手重伤陆浔的事,他的眉眼更是冷上几分:“果然是你。”
薛轻衍这才意识到不对:“什么果然是”
话音未落,白衡玉将剑捅的更深。
薛轻衍红了眼,一手握住剑身,鲜血不住蜿蜒淌下。
白衡玉被他赤红的眼睛惊吓,眼见着他的刀刃没入掌心,深可见骨:“你疯了。”
“我是疯了。”他声音里透着压抑的扭曲与疯狂,一双眼睛像毒蛇一样紧紧盯着雪衣人,“在月桂树下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疯了。”
白衡玉不悦道:“前尘往事提它做什么?”
薛轻衍齿缝间碾压啃咬着这几个字:“前尘往事,好一个前尘往事,对你而言是前尘往事,可对我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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