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九卿抬眼瞧着玉阶,估摸着没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层,也得有个九千九百九十层,他正要御剑上山。才刚要抽剑,就见周围众人跟看见鬼一样,望着他瞧。
“怎……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梦桓在一旁冷哼,“托了您老人家的福,上师府新制定了一条门规。但凡上千纵山者,必须徒步爬上玉阶!”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把愤怒的目光投向了贺九卿。
贺九卿摸了摸鼻尖,仔细想来,好像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师忘昔缺德得狠,说好了是让贺九卿前往上师府修行,实则是变着花样的折磨人。
鬼才知道上师府究竟想怎样,偏偏一群缺心眼的二货要一同跟着来受罪。
想到此处,贺九卿面露怜悯地望向众人。
梦桓又是一声冷哼,率先领着弟子上了玉阶,其余家族或者是门派的弟子立马也三五成群的跟了上去。
唯有贺九卿掉在队尾,抱着长剑动都未动。
修真者的身体素质都远远高于常人,即使是在颠簸的山谷,也犹如行走在平地。遂玉阶上很快就留下点点的黑影。
贺九卿打了个哈欠,随便找了凉快地,将长剑往边上一丢,抱着后脑勺躺下就睡。嘴里还叼着根草,耳边寂静,唯有微风吹来,带着几丝甜香。
他半梦半醒,想起先前来时,华笙嘱咐他的话,不免觉得头痛。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草丛忽然一陷,贺九卿登时清醒过来,下意识抱着剑往边上一闪,就听见魂千懒洋洋的声音飘了过来。
“嚯,你可真够悠闲的,我本以为华笙怎么说也得象征性的惩治你一番,结果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翻篇了。”
贺九卿渐渐放下警惕,可仍旧不能太过松懈,闻言便道:“怎么,我没事,你很失望?”
“失望倒是不至于,只不过很好奇罢。”魂千笑容莫名,并排同贺九卿坐在一处儿,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瞧。
“好奇什么?”
“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华笙原先并没有这么好的脾气,怎么就能一而再再而三袒护你这个薄情寡义的狗东西。”
贺九卿霍然起身,长剑立即出鞘半寸,直逼魂千的喉咙处,“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怎么就薄情寡义了,你倒是说说看。”
魂千从鼻孔中出了口气,冷哼道:“你这还不叫薄情寡义么?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爹娘都是怎么死的。十三年前,姑母自刎于凤凰台,鲜血几乎染红了地面。凤凰沐家大气都不敢出,可有人维护你半点?现如今你拜了华笙为师,我父亲交代你做的事,你有哪一件完成的漂漂亮亮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