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九卿抬手揉眼眶,又觉得身上隐隐作痛了。
华笙喝了口茶,语气不冷不热道:“不许哭,说了多少次了,华南山不允许有弟子流眼泪。何况你是男孩,又非女孩,动不动就哭,你是水做的?”
结果贺九卿嗷呜一声,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如丧考妣,往地上一趴,头都快埋在地上,“师尊,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求师尊饶了我罢,我是真的背不出来!”
“把眼泪收回去!”
华笙斥责了他一声,结果半分效果都没有。也是真心实意地觉得厌烦,甚至都不想动手教训他。索性将他提溜出去,寻了个小黑屋关起来。末了,落下一句“跪好了,敢出来打断你的腿!”
谁曾想当天晚上,贺九卿就偷偷跑出来找吃的,被华笙抓了个正着。一把提溜住他的后领,将人重新关回去,甚至把贺九卿的手绑在了桌腿上。
华笙这才扬长而去,夜里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安生,一直听见小九在哭。后来实在忍不住,起身下床,挑了油灯去看他。隔着窗缝儿就看见一小团黑影缩在墙角,好生可怜。
可又不肯放他出来,甚至不肯给他被子盖。思虑良久,下山寻了只小奶狗上来,直到华笙看见小奶狗往小九怀里缩着,这才放心地回去了。
谁曾想就是一只小奶狗差点没把贺九卿吓死,这孩子脑子缺弦,硬说这是狼,等华笙去的时候,就看见小奶狗在屋中央,拖着条瘸腿嗷嗷叫,而小九则是双臂环膝缩在小角落里。
一见他过来了,一个飞扑,肉乎乎的小身子就撞到他的怀里,而且是手脚并用地往上爬,很快就以两腿夹腰,两臂环着脖颈的姿势缩在华笙的怀里。
居然还颤声道:“我不哭了,我真的不哭了。师尊,狼太可怕了,快把它赶走!快一点!”
华笙两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儿,最后只好托着贺九卿的腰,防止他掉下来,甚无奈道:“那是狗。”
“就是狼!是狼,是狼!”
华笙无法,说不通一个小孩子。于是顺着他道:“好罢,你说是狼那就是狼,如果你不想跟狼关在一起,以后要怎么办?”
贺九卿立马学聪明了:“我听师尊的话!”
可很快就萎靡不振了,“师尊,我不识字的,我一个字都不认得的。”
华笙先是愣了一下,很快便一拍额头。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应该先教他读书写字的才对。
于是很顺理成章地饶了他,顺便从头教他认字。
华笙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因此耐心也很有限。每次只教一次,贺九卿要是会了,那就皆大欢喜,要是不会就另当别论了。
办法很简单,一个字就可以概括:打。
华笙觉得如果贺九卿学不会,定然就是不用心,不用心就等同于不服管教,不服管教就很严重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