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可不是什么干净地方。当年一发现她的根骨好,宁家便急匆匆地将不满五岁的她,径直送上了瑶阁最残酷的武斗场。
他们的身份,远远不到将后辈送进内院弟子阁的地步,但将孩子送到普通选拔弟子的武斗场,与对手争夺进院的名额,却是可以的。
武斗场最低的年龄限制是六岁,宁家当年没出什么能进瑶阁的好苗子,但为了自己的名声,却买通外院管事,将还不满五岁的宁枳送进去了。
根骨到了晋选的标准,年龄也可以买通管事处理好,他们只需要有一个送了后辈进瑶阁的名头就够了。
宁家分支旁系众多,小辈多得是,哪管那个孩子能不能在“点到为止”的武斗中,全须全尾地走下来。
但宁枳偏偏活下来了,不仅活下来,而且成为了瑶阁武斗场上不败的神话。
等她一步步地登上了首席的高位,宁家转头又殷勤了起来。
她做首席时,宁家能将她当做最显眼的招牌,而她成了叛徒,他们绝对又是最快与她撇清关系的人。
所以,在陆望予与她商量,瑶阁若是想利用家族来制擘她,该如何应对时,宁枳却是笑了起来。
她锐利的眉眼中是淡淡的嘲讽:“不用我们想办法,宁家那群人自然有办法。”
“论这种颠倒黑白,绝地求生的能力,他们说第二,可没人能说第一。”
果不其然,宁家在收到宁枳丝毫没有掩饰的“叛信”后,二话不说便将宁枳的母亲休弃出了宁府,立誓与宁枳斩断所有关系。
宁母早就收到了女儿的传讯,她在自己的孩子被强行带走后,早对宁家这个腌臜地方没有一点感情。
却苦于自家孩子在瑶阁待着,还需要借助宁家的一点名头,她也忍气吞声了那么多年。
但能有宁枳这般倔脾气的孩子,宁母自然也不是什么娇弱的深宅妇人。
她一收到了女儿的传信,虽还不明白背后的弯弯绕绕,但也果断地收拾好了东西,主动提出了休弃的要求。
“将我休弃,便能彻底地斩断宁枳与宁家的关系,给你们落下个好名声,又何乐不为?”
女子身着金线织羽衣,头上点珠翠,丹砂红唇吐出一个个冷冽的字句,眸中满是不屑。
于是,宁家的事便悄无声息地平静下来。
瑶阁再怎么撕破脸,也不好与这样不要脸的墙头草斗。而宁母被休弃,已给世人留下了深宅妇人被牵连,为夫家厌弃的苦情形象,瑶阁也没有理由再去动她。
见气氛无端安静下来,陈昊又开始找话题了,他尬笑两声,故意开玩笑道:“你这样一弄,瑶阁那边指不定要怎么说你呢……”
“说我什么。”宁枳却连头都没抬,随口接道。
“自然说你对不起瑶阁,吃他家大米,还不帮忙干活……”陈昊自己倒是笑了起来,牵动了嘴角的一处伤口,“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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