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顶圆帽的华衣男子骂的大声,几个厨娘仍旧面不改色的折菜,似乎早就习惯了一般。
“老爷,秦秀才要是走了,咱酒楼里就一个账房先生了,账目对过来啊!”说话的人声音小了下去:“先前贴出去招账房先生的告示都贴了两个月了,却还是没有合适的人来。”
“怎么着,意思还是没了他我这偌大的酒楼便开不动了!”
“老爷。”凤香楼的管事拖长语调为难的呼了一声。
他们酒楼得要四个账房先生才够的,可就是老爷这个脾气,账房先生总是来来去去的,一直招不满人。秦秀才虽然算账慢,又满嘴大道理,可到底能算点儿低得上些事儿,这要是真走了,一个账房先生哪里管的过来,管不过来客人就得等,等烦了就得发火,有钱有势的主儿多,他们哪里得罪的起。
真是愁死个人!
就在这僵持的关头,黄管事眼尖儿瞅见找着路走进来,一身长衫打扮的人,他一眼便瞧出来是个书生,眼前顿时亮堂光,赶忙和声问道:“这位书生郎可有什么事?”
杨晔假装没有听见方才的争吵一般:“听说贵地招账房先生,不知是否还招人?”
凤香楼的老爷冷哼了一声:“这不是有人来了嘛!非把那姓秦的说的多不得了,赶紧让他走人。”
话毕,中年男子甩袖,大垮着步子往酒楼里头去了,从始至终都没有正正经经看过杨晔一眼。
杨晔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些细节,倒是也明白了张釉带他来这里的用意,介绍差事儿是假,想臊他的脸皮倒是真的。
其实一早他便感觉到了古怪,以前两人并没有什么来往,这朝突然那么热络的跟他介绍差事儿,若说真的是为了和他讨教府试内容,原本也说的过去,可到了门口跑路,那便有些刻意了。
之所以坚持进来,就是想来看看他想搞什么名堂,原来也就那么回事儿。
黄管事毫不尴尬的喊了杨晔一声:“跟我来。”
他心里对老爷还愤愤着,光看见有人来应招,前后来的人可没少过,可按照老爷的要求,十个里头十一个都满足不了他的要求,来再多也是白来,他苦哈哈的把杨晔带去个小书房,吩咐小二泡了盏茶,让杨晔坐。
杨晔心想大酒楼面试还搞的挺正式。
“书生读书几年了?”
“当今十八,已有八年。”
黄管事面无动静,又问:“可有功名?”
“谈不上功名,只是童生。”
黄管事眉头一蹙,按照他们老爷的标准,招的账房先生必须是秀才,光是这条眼前的年轻人就不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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