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父亲一通痛骂,他脑子也不知是灵醒还是不灵醒,竟不知那日见到的到底是不是子襄,酒楼离街隔得远,他又喝了些酒,只怕自己数月前见了子襄一面,心里惦念他的厉害,因此而认错了人。
但转念一想,当日杨晔阻拦着不让见他的夫郎,若非心中有鬼,又怎么会如此。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方才打开房门,便瞧着他爹在庭院里负手转悠。
“你还敢出去!”
宋一煜面色一沉:“爹,我并未想要出去,只是在院子里走走。”
话音刚落,宋妙和孙蓼染从外头进来,两个姑娘正说得高兴,宋妙见大哥和父亲皆在院子里,兴奋道:“爹爹,大哥!李橙哥哥中了榜眼,今日游街可风光了,满街都是送花投掷香囊的年轻女子小哥儿。”
孙蓼染附和道:“是呀,可热闹了!”
孙蓼染可谓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宋庭游虎着一张脸,道:“你还只热闹,若是当日依老夫的安排,今下状元郎便是你的夫婿,风光的岂止是李橙。”
“伯父,即使那杨晔中了状元,也不过是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京城一块砖头下去砸中十个人有三个都是个官儿,从六品不过是末流,像这般贫寒出身的状元,又有多大用处。”孙蓼染笑脸相迎进门却得了责骂,心里自是不满,嘴快便说了心中的想法。
宋庭游气的吹胡子:“你倒是会顶嘴了,还嫌从六品官小,也不瞧瞧你爹一个从四品是在京城里挣扎了多少年来的!若一开始便是显贵,能瞧的上你?心气这般高,如何还未攀附上皇亲国戚?”
孙蓼染头次被骂的这般惨烈,登时红了眼,素只宋庭游脾气大,可也从未像今日这般对待过,她求助般的扯了扯宋妙的袖子。
“是啊,小染,姑娘家最忌心气过高了,前朝的芸醒公主不就是因为心气太高,至今还未找到驸马吗,你想想堂堂公主都是这般下场,更何况是我们这些普通官宦人家的女儿。”
孙蓼染错愕,原以为宋妙会帮着自己说话的,哪成想还跟着责骂自己,她又看向宋一煜:“表哥~”
宋一煜先下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还敢为了孙蓼染顶撞自己的父亲,只道了一声:“我还有些账簿未处理。”
言罢便遁了。
孙蓼染气的直哭,孤立无援之下只得跟宋庭游认错:“伯父,是小染言语无状,今后还得仰仗伯父给小染寻得佳婿。”
宋庭游冷哼了一声:“若是那般好寻倒是好了!新科状元不知是多大块香饽饽,错过了今朝,你还等得了三年?”
“伯父我也并非一定要嫁给科考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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