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人家谢殒,惊闻噩耗,还是一派冷静自持,他对同尘道:“你去召集群臣来乾元殿开朝会吧。”声音还是慢条斯理不急不慌,仿佛根本没放在心上。
同尘走了之后,谢殒才对祁褚笑道:“陛下,从这里去内阁太远了,臣借陛下宝地一用开个朝会如何呀。”
这位小哥哥,你都打发人去报信了,我现在还能拒绝嘛?
太后果然很疼董辰这个侄儿,内阁的众位大学士还没到,她先急匆匆过来了。
她听到消息的时候估计正和自己的男宠约会,匆匆赶来的时候还带着凌霄道长。
一看到谢殒,太后仿佛找到主心骨一般,问道:“太师,他们说辰儿战死了,怎么回事?”
谢殒将手中八百里加急的战报递给太后,道:“太后,具体情况现下还不明确,臣也只是拿到了这封八百里加急的军报。”
董太后是个对朝政完全不热衷、上朝的时候闲得发慌磨指甲的奇葩,她对权力的喜欢,也只是因为权力能让她给自己的家族谋福利,让自己享受尊贵无匹的生活,看到这份军报,她只想到自己的侄子战死了,对军报中提及的南朝入侵一事毫不关心。
谢殒道:“事已至此,还请太后节哀,保重凤体,切莫太难过了。”
凌霄道长虽然深得太后宠爱,但他从不恃宠生娇、作威作福,平日里跟在太后身边,就跟一块英俊的背景板一样毫无存在感,见太后十分难过,今日破天荒出言劝慰道:“太后节哀,保重凤体要紧啊。”
太后含泪对着他点点头,太后身边当差的喜乐公公十分机灵,见状赶忙扶着太后坐在一旁的紫檀木太师椅上。
荼夏给太后沏了一杯茶,祁褚赶忙端到他跟前,道:“母后喝口茶压压惊。”
太后接过茶,突然蹙眉干呕了一声,她将茶杯搁在桌子上,道:“哀家刚刚吃了羊脍,现下闻到这龙井的味道,感觉有股子腥味似的,荼夏,给哀家换大红袍。”
荼夏领命而去。
祁褚略微有些诧异,太后这是悲伤过度,连口味都跟着变了,往日她只喜欢喝绿茶,尤其这雨前龙井,是她的心头好,怎么如今突然转了性子,喝起红茶来了?
但他也只是心头念了一瞬,并未深想,见大家注意力都放在了董辰身上,祁褚也不免凝神细听起来。
谢殒对太后道:“这小旗是东江来的人,此番东江巨变,他定然也知道些内情。”他转身坐在太后旁边另一把太师椅上,对那小旗说,“你将东江如今的情况和董辰将军殉国的事,捡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禀告太后。”
太后和谢殒占了堂内最大的两张椅子,祁褚环视一圈,最后可怜巴巴坐在了太师手边的黄花梨木小圈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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