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殒也不着急,等着太后心绪平复后先开口说话。
太后亲了亲孩子,又看了看情郎,露出心痛的表情。
她虽不喜欢管理朝政,但也是历经两朝见过风浪的女人,今天见到谢殒出现,便明白谢殒能在她生产当日就空降慈宁宫,抓她个现行,应该是一早就知道她怀孕之事,做了个套就等她入瓮呢。
太后苦笑道:“太师真是好手段,先是以为皇帝侍疾的名义住在宫中,然后等哀家生产这日突然空降,人赃并获打得本宫措手不及,真是好谋略,哀家自愧不如。”又冷笑道,“只怕皇帝此番恰巧中毒也是太师的手笔吧。”
谢殒眼中的愠色一闪而过,顷刻间便消弭无踪了,他客气笑道:“太后过奖了,难道太后往日不是因为看中臣的手段才一直与臣合作吗?”又笑道,“人赃并获?……太后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啊,这孩子怎么说也是您爱情的结晶,怎么能用赃来形容呢,小宝贝儿若是知道他母后这般形容他,定是要伤心的。”
太后看着面前和气的太师,心中悔恨无比,眼前这个青年说话永远都是这样温声低语,彬彬有礼,但她今日才知道在他这样温雅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副怎样的狼子野心。
高龄产妇产后本就虚弱,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太后已是气喘吁吁了,谢殒见状体贴道:“慈宁宫的人怎么做事的,为何太后的补药到现在还不来。瑶台,你出去去看看吧。”
瑶台走的时候,带走了内殿的所有人,那小婴儿也被奶妈抱出去了,屋内就剩下太后、谢殒、凌霄道长和同尘四人,太后轻咳几声,凌霄道长眼露关切,道:“宸游,你没事吧。”
太后听到凌霄道长的话,眼圈微红,安抚地看了他一眼,对着谢殒冷冷的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谢殒一副被爱情打动的模样,体恤道:“太后此番虽然顺利生产,但毕竟年龄大了,为了让太后早点休息,那臣便长话短说了……”
谢殒和太后很快便达成协议,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心满意足离开了,他挑开帘子刚要出去时,正好看见瑶台端了太后的补药进来,他好声好气叮嘱她道:“太后产后体虚,你们要好生伺候着,务必要让她的身体恢复如初。”
瑶台不敢搭话,快步走到太后床边。
谢殒到了外殿,看到跪着的甄太医,走过去压低声音道:“太医,此番可要记着孤的救命之恩啊!”
甄太医心中明白,若是今日太师没来,没准过几天就是他的祭日了,太后生产之后他便没了用处,又知道太后那么多把柄,太后自然不会留着他,但眼下太师知道了这个秘密,太师必会留着他这个证人,定会派人保护他,如此一来太后定然不敢轻举妄动,他性命可保。
但太师同说这句话并不是为了向他这个小太医邀功,而是拐着弯同他要太后孕中的真实脉案,甄太医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他一句也没敢多说,对着谢殒行了三拜九叩行了大礼。
谢殒看他如此上道,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离开了。
和光并未跟着谢殒一起出去,他要一直待在这个小孩儿身边,直到明日顺利将这个孩子送出宫去。
谢殒沾了一身血腥味回了乾元殿,又想起说产房之血污秽,唯恐扰了小皇帝的安康,洗澡沐浴之后这才去内殿看小皇帝,同尘垂首立在床边,以便小皇帝随时召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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