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太师,仿佛受到莫大的委屈似的。
谢殒平日里最见不得他这样,闻言心中那点气早就消了,他道:“陛下为君之道并不需要如何聪明,只要陛下有一颗宽仁向学之心,其他的一切臣会帮陛下都扛下来。”等他此番借着赈灾一事料理了董家,慢慢蚕食世家之后,这大禹的天下便是他和小皇帝了,小皇帝若是不喜欢管朝政,那他便替他管了,他每日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做个太平天子就好。
祁褚微微侧头便看到谢殒眼里轻轻浅浅的温柔笑意,以前看到这种笑容他会害羞,会难为情,可如今看着只觉得心中冰凉一片,眼前这人生了一双含情目,若被他含笑凝视的时候,会让被凝视的人产生一种被他宠爱的错觉。
谢殒看着小皇帝在偷偷看他,眼里的笑意不自觉加深了,刚想和他商量罪己诏的事情,却猝不及防看见陛下朝着他伸出手来,做了个要钱的动作。
谢殒不动声色道:“这是做什么?”
祁褚理直气壮道:“二十两银子呀,太师,今日是初一啊!我们说好每月给朕二十两银子!”
谢殒曲起食指敲了敲他的脑袋,道:“臣就说陛下今日怎么如此嘴甜可爱,原来在这里等着臣呢!”
祁褚可怜兮兮地看了他一眼,道:“太师……”
谢殒让同尘将祁褚的学习奖励金——二十两银子给他。
祁褚期期艾艾道:“太师,看在朕最近这么努力学习的份儿上,可以多给一点吗?”
谢殒无奈道:“陛下,臣教你那么多成语,只怕你最有心得的一个成语便是得寸进尺了!”
祁褚无辜道:“九月是太师寿诞,朕想送太师点特别的礼物嘛!”
谢殒突然沉默了下来,其实他从未有过生辰的习惯,小时候因着他生母是他出生之日难产而亡的,他父亲认为他不详,一年到头难得见他一次,更加不会为他过生辰。至于谢家的人,每到这日若是记不起来还好,若是记起来只会在他跟前说他是克母的扫把星。
后来他权倾天下,即便他从来不过生辰,但有求于他的人还是不会放过给他送礼的这个机会,不过因为他从不办寿宴,因此这些人都只是将礼物交给太师府的家仆就走,从不打扰他。
他长这么大,从未和别人一起过过生辰。但小皇帝说要给他过生辰,他心里虽有些别扭,但更多的却是隐隐的期待。
就在祁褚以为他说错了什么话时,谢殒突然道:“从臣这里要钱给臣过寿诞,陛下真是玩的好一手借花献佛?陛下要是将平日里算计臣钱袋子这点帝王心术用在治国理政上,何愁成不了一位明君!”
祁褚摆摆手,有些为难道:“太师饶了朕吧,怎么所有事都能绕到治国上去呀……”又讨好笑道,“太师,虽然钱是你的,但心意是朕的呀!你说说是钱珍贵,还是朕的心意珍贵!”
谢殒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神色淡淡回道:“臣觉得都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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