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在祁褚身后,默默给谢殒行了个礼,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秋霜出去之后,祁褚突然出手,将谢殒大腿上盖着的衣服揭开。
他的大腿靠近外侧的地方有一道狰狞的伤口,看上去已经涂了药,但因为伤口太深了,还在慢慢往外渗血。
方才祁褚站在船舱外面只注意到了谢殒白生生的大腿,实在是因为船舱内又窄又黑,伤口又偏外侧,被堆在腿边的衣服挡住了,他他又站的远,因此才看得不清楚。
祁褚一言不发看着谢殒的伤口,抿着唇没有说话。
从他进来,谢殒一直在观察他的脸色,原以为他会因为自己隐瞒受伤的事情着急生气,但万万没想到,祁褚突然一言不发坐在他对面之前秋霜坐的地方,递给他一杯冒着热气的水,道:“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吧。”
谢殒看着那个杯子,迟迟没有接过去。
祁褚和谢殒一起吃了那么久的饭,哪能不清楚他那些个洁癖的臭毛病,这个人极度讨厌碰别人用过的东西。
见他不接水杯,祁褚有些心累解释道:“这个竹筒杯是我花钱从船家买来的,方才我已经将里外都仔细清洗过一遍了,还接了水喝了一口,你放心,一点味儿也没有。”
谢殒听到他的话,这才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他严肃看着祁褚,皱眉反驳道:“谁说没有味?”
祁褚知道他一贯吹毛求疵,但看在他是伤员的份上,不便同他计较,问道:“什么味道,我怎么没尝出来?”
谢殒一本正经看着他,道:“有点甜,你没尝出来吗?”
祁褚还在纠结杯子味道的问题,竟然没听出谢殒是在撩他,还傻傻追问道:“船家说这个竹杯是他备用的杯子,从未用过,怎么可能是甜的……”简直是不解风情的直男本男,实在枉做甜GAY!
谢殒撑着下巴盯着他看了一眼,道:“哦,可能你太甜了,所以才没尝出来吧!”
祁褚:“……”这个死种马……gay,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忘调戏人!
祁褚瞪了他一眼,但看着谢殒惨白的脸色,不忍心怼他,便只好忍着不自在,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谢殒的伤口上,问道:“你这伤口再不止血,你就真的去死了!”
谢殒没听出祁褚在内涵他,道:“不要紧,方才秋霜已经为我上了药,如今已经不碍事了。”
“你让她帮你上药?!”这样一来,秋霜不就摸了谢殒的大腿,他都还没有摸过呢……
虽然告诉自己这没什么,但他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谢殒心有九窍,看到祁褚说话间的反应,哪能不明白他的小心思,他含笑道:“你吃醋了。”
是肯定语气。
祁褚“呵呵”两声,面无表情道:“吃醋?你是不是失血过多,出现幻觉了?”
谢殒从善如流扶着额头,道:“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眼前发黑,浑身没有力气……”说着,他虚弱地伸出一只手,似乎想要抓住祁褚的手……但仿佛终究不堪重负,手还未升起来便要坠下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