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欲让柳岐勉强发出了声:“不……不好……呜呜,救命……”
褚琰在手上快没力了之前,把他带到地面上,柳岐腿是软的,一屁股扎进了雪堆里,冻得他一个哆嗦,但他此时连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觉得身边那人说不定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他深陷魔窟,指不定还要怎么被欺负。
“三弟!”只听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柳岐眸子一亮。
褚琰面朝他背后,坦荡荡地说:“令弟想不开要跳湖,本人恰好救下他,柳公子还是赶紧把人领回去吧,以免着凉。”
刚刚赶到的柳临:不,我远远看着好像不是这样。
但他略一思量,并未戳破,只是将柳岐扶了起来,礼貌地道谢:“多谢这位公子了。”
“不!别听他胡说!他想杀我!”柳岐一见有了靠山,立马躲在柳临身后,炸毛一般地告状,“他刚刚要把我丢到湖里!二哥你快抓住他送衙门去!”
柳临一把捂住他的嘴,略带几分警惕地望着眼前的人:“公子衣着富贵,气度不凡,却有些面生,可否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褚琰平静地说:“气度乃家学,贵承祖荫,严初,‘初来乍到’的‘初’。”
柳临心里倒吸了一口气。
果然!
这人分明知道柳岐是他壬亭侯府的公子,却还敢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行事,必然有所仰仗,他敢肯定京城贵公子间没有这号人物,因此不费力气就能联想到那位久不于人前露面的新王爷。
“严初”二字倒过来可不就是褚琰!
柳临顿时脸上滚烫,不管咋咋呼呼的幼弟多委屈,立马把人丢给了侍卫拖走。
末了他以“报恩”为由,邀褚琰去酒楼赏光吃饭,其实也是想替小弟打探一番。
褚琰:“请客不必,你真想感谢,带我转一转这西市便好。”
说是转转,褚琰却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只是漫无目的地走走罢了,同时心里还有一点微妙的失望:原来京城也不像他想得那样繁华。
直到看到一家胭脂铺子,褚琰才终于驻足。
胭脂铺子并不只卖胭脂,还有些小巧的物件,褚琰挑了一对雕了兔子的小白玉环,心想配上一件白袄一定很可爱。
柳临不傻,一看便知:“严公子可是给妹妹挑的?”
“是,家妹年纪小,喜欢这样的小玩意儿。”褚琰将对铛递给掌柜,叫他包起来,转头对跟在身后的消凝和相萦道,“一炷香时间,有喜欢的尽管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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