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柳岐嘴里听完前因后果,他便挤出了几滴眼泪:“表哥,他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对你,那以后可怎么办啊!”
柳岐被他哭得鼻子一酸:“我、我也不知道……”
“果然安王脾气暴戾不假,你之前不是说他以前还傻的时候打架就狠,能把人脸上挠出花来吗?现在不傻了,指不定还有多少招数折磨人呢……”裘自华好像真心实意地替柳岐害怕一样,“前两天我在街头遇见个汉子,赶巧他妹子以前就是在安王身边伺候的,结果安王醒了以后,打身边人的板子出气,十几个宫女太监都是横着出来的,他妹子就在里面……”
柳岐惊恐道:“他,他出什么气……”
裘自华抹着眼泪添油加醋地说:“无非就是傻皇子身边日子不好过,下人们饭都吃不饱,那宫女没力气干活,不免懈怠了几分,安王却觉得她故意不把自己当回事,直要了她的命,本来,本来我不欲告诉你的,免得吓着你,可是……表哥你怎么那么傻,竟然把你当年推他下水的事给供出来了!”
柳岐“哇”地一声:“我不嫁了,我要逃婚!”
裘自华吓一跳,他妹子进王府还得靠忽悠柳岐,柳岐要是跑了可不就啥都没了,连忙说:“表哥千万别这么想啊,现在表舅舅娘都不帮你,你一个人肯定逃不了多远,而且万一被安王知道了,那不得恨上你吗!”
褚琰恨不恨上自己柳岐不知道,反正柳岐已经隐隐恨上褚琰了。
若不是他,哪有现在这些事!
年宴悄悄逼近。
小桃儿刚换上新装,梳好双丫髻,便迫不及待地跑去皇宫门口迎接,宫女跟在后头追着给她披上披风。
这些日子褚琰一直在王府住着,可把小姑娘等坏了,褚琰刚进大门,便看到一个雪白的小团子飞扑过来,他将人搂住,把早已备好的胭脂拿出来,在小姑娘额头上点了一粒红。
小姑娘粘人得很,褚琰陪着她玩到下午,才回到偏殿梳整。
他进宫之前便已打理好发冠,只是亲王常服尚在中宫,因此换身衣服便算是了事。
褚锐在外头等着他一起走,见他出来,不太高兴地努了努嘴。
褚琰还当他是羡慕亲王服,这小子念叨挺久了,说是皇子服无甚花样,一点也不威风,这可真是冤枉了尚功局,他作为最有望继承储位的嫡子,什么花纹布料制式不是最好的?
小孩子才眼馋手里没有的东西。
褚琰懒得理这蠢货,抱着高高兴兴的六公主一路进了年宴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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