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琰故作茫然地回想了一下,摇摇头道:“儿臣只记得自己一直在发热,被绑走以后不是昏睡着,便是昏昏沉沉想不了事情,唯一记得的,便是睿……六叔的剑尖指着我的脖子,却放了我一马,自刎在我面前。”
他说的这事皇帝是知道的,在场余党都是亲眼看到的。
那些活下来的余党们没有跟随睿王自刎的决心,自然也招架不住天牢的刑罚,该招的都招了,就是问起“毒”来一问三不知。
当时负责审讯之人只以为是睿王派亲信下手,亲信又都随着睿王自裁,所以才没人知道的缘故。
可现在,承兴帝心里不由得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他沉着脸问:“你什么时候发热的?”
褚琰道:“儿臣也不知道,但应该是在被抓走之前,否则儿臣应该对六叔把我带走之事有些印象才对。”
他没有说得太清楚,更没有把身边的宫女藏毒一事说出来。
否则承兴帝便要怀疑他怎么之前不说,而且这几句话足够承兴帝去猜想了。
承兴帝从思绪中抽出神来,见褚琰一脸疑惑想问不敢问的样子,按了按太阳穴,朝他摆摆手:“你先回去吧。”
褚琰恭敬地应“是”,退下了。
时隔这么久,再想查也不好查了。
承兴帝花了一天的时间暗中调查,唯一能确定的是褚琰当初是在宫里中的毒,根本不是什么睿王喂的。他又找来御医详细一问,得知那种毒量大可致命,量不大的话,若是分成好几次放到饭菜或是汤药里,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人,到时候连毒性都未必查得出来。
以前那个傻儿子什么也不懂,看见什么能入口的没准都能偷尝一些,啃烂叶子的事都有过好几次,所以会不会,那毒根本不是冲着褚琰来的?
承兴帝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不禁头皮发麻。
若真是如此,要不是那毒被褚琰误食,最终会害了谁?!
此时朝堂上还不知这次的事与去年的睿王谋反也有着拐弯抹角的关系,朝臣们从使臣口中听说了军中出叛徒和编造圣旨之事,一片哗然。
原来平城郡王得了来自京中的消息,说皇帝要杀他们父子,本也是有些怀疑的,可偏偏没过多久,他也遭遇了一次暗杀,这回他早有准备,反抓了几名刺客。
而这些刺客竟全是骠骑将军身边的人,为首的那人更是骠骑将军刚提到身边来准备重用的!
这些人咬定了是骠骑将军接了圣旨,故而派他们来刺杀他和梁王的,招认过后,这几人要么被平城郡王发泄斩杀,要么自己受不了重刑而自尽,使臣过去时,尸体刚从乱葬岗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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