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锐一僵,斟酌着道:“父皇是……是想让我出去散散心?”
承兴帝轻笑一声:“算你还没有完全昏了头脑,近日京城事多,你不如出去静静心,再考虑一下今后你该做的事。”
褚锐一颗心沉了下去。
及至队伍风风火火地出发,走出好几里地,褚锐都一直没从承兴帝的话中回过神来。
父皇派他出去,果然是对他不满了。
为帝者,再怎么疼爱自己的儿子,也不会容忍皇子拥有自己的势力。
褚锐骑在马上,暗暗懊悔自己心太急了。
他主持小朝会的那些日子,恍然发现原来有这么多人已经开始站了队,加上父皇忽然开始器重他,他便觉得是时候也建一个自己的班底了。
眼看着褚赫身后有那么多人支持,他不免有些紧迫感,褚赫背后有左相,他便想拉拢右相,褚赫身后有威风凛凛的朱家,他便想要一直以忠直为名的靳家也能威风凛凛。
舅舅与母后其实暗中为他培养了一些人,只是都在暗中隐着,褚锐为了打压褚赫一脉的气势,把他们一个个提出了水面。
右相出事,褚锐心想,若是能证明右相清白,那自己的背后将会立刻壮大,就算不能,以往跟随过右相的人,也会转而跟随他,这些人里固然有一部分会遭贬,但是父皇不可能一直让左相一脉独大,肯定会从这些人中挑几个提拔起来。
成也赚,败也赚。
可也就是因为这样心急,才让自己的一切小动作都暴露在了承兴帝眼皮子底下。
此时一路前行的护送队并不知道,在他们离开京城的当天下午,皇城那头便接到了快报:行程中的前梁州军有五千兵马临时叛变,劫走了平城郡王。
成国公府内。
褚赫惊喜地一拍桌子,站起来:“真的?”
成国公点了点头:“报信的人来时,我就在御书房里,正与陛下商议事情,亲耳听到的。不仅如此,前梁州军那几个将军,都是梁王旧部,平城郡王一逃,他们便故意挑唆士兵,在半路拖延着不肯继续前进,陛下派去的人一点办法也没有。柳问怕他们有变,让副将带着一半兵马先行,自己带着另一半留下来监督前梁州军。”
褚赫激动不已,深深吸了一口气:“这真是……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兼备!”
他兴奋地走来走去,盘点着:“李凭瑞那厮是威风不起来了,他那些旧部用不了多久就要散成一盘沙,父皇还在这时候把褚锐派了出去,现在手上握着五万大军的柳问也被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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