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情?你是想说,重他王妃的情吧。”皇后不禁笑了一声,“倒也没说错,至少他不是个薄情之人。锐儿……或许真不如他大哥,我能做的,也只是让他们兄弟关系多一些亲近。”
她忽然语气严厉起来:“我不允许任何人挑拨他们的关系,更不允许有人挑拨我与阿琰之间的关系。日后你们在三皇子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需心里有数,明白了?”
春茗暗暗一惊,连忙屈膝道:“奴婢明白。”
次日,春茗便听说杜嫔和薛美人犯了事撞到陛下眼前,陛下直接下令拔了她二人的舌头,发配冷宫。
这才知道皇后并不是不处置,而是请陛下亲自来处置,为的是让背后不安分之人好好看看陛下的态度,歇了那些没用的心思。
褚琰回燕京的那一日,正赶上除夕。
大部队行路都慢,因此他路程过半,便带着柳岐、新晴和陆云城快马先行一步,才堪堪赶上除夕抵达。
也不全是为了与承兴帝的约定,出门在外有事耽搁乃人之常情,父皇也不会真的怪他,更多是想求个团圆。
柳问镇守南方不能回家,总要让柳夫人见到柳岐一面吧。
他到燕京时天色已晚,城门大关,不得已在城外发了信号弹,才有守门的士兵为他们开了门。
褚琰把身上最后一点银子洒做了赏钱,在一片道贺声中离开。
虽然城门已关,城中却无宵禁,大道上没什么人,家家户户都团聚在家中,灯火彻夜,既静谧又安宁。
柳岐骑在另一匹马上,问道:“咱们先回王府?还是直接去宫中?”
褚琰冲他伸出手。
柳岐不解地靠近了些,把自己的手也搭了上去。
褚琰却顺势将手往前一些,抓着他的手臂借力靠近,在瞬间的交错间翻到了他的马上。
褚琰环着自家王妃的腰,把脸埋在他背上。
只听安王耍赖地道:“骑不动了,你带我走。”
柳岐眉梢和嘴角同时弯了起来,非常潇洒地一扬缰绳:“那你可别松手掉下去。”
新晴和陆云城对视一眼,觉得自己提前饱了。
奔在前头的马上,柳岐听见褚琰说:“入宫。”
柳岐问:“为何?”
“天冷,不愿周折。”他嗅了一鼻子故国之冬,竟觉得这样凛冽的气息也不错,最适合豪放痛饮不过。
“跋涉千里,寒衣裹霜,当入宫讨一杯酒喝。”
此时的宫宴上,柳夫人坐在内殿,既不安又期待。
她如今是安王妃的亲娘,自然有出席宫宴的机会,可这内殿里坐着的可都是皇亲国戚和天子近臣,即便是当年贵妃母家的成国公,也以年宴时能坐近内殿被人称为深得圣宠,她的身份实在有些不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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