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呀——————————————”
他们一路飙车赶到拘留所。
下来后张晨晖直接一头扎进小树林吐了,任虞一脸菜色,惨白着脸颤抖着嘴唇地亮明身份,要工作人员去找所长来见他,反倒起了效果。工作人员一看他这副表情,似乎是觉得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急急忙忙跑去汇报了,将他们领进办公区。
走过一段层层叠叠的铁网的时候,凌衍之看见远处几个警员正隐约在把染血的床铺之类的东西抬出去。他顿了顿,突然一股无力的寒冷席卷了全身。张晨晖以为他腿疼,上来搀住他。
办公区那儿有个男人正在大声吵嚷,虽然关了门,声音也从里头尖利地透出来:“你们搞死了我婆娘,他虽然头脑有点病,肚子又没有病!还是能生的啊,……死在你们这里了,难道是说算就能算了的?!你们要不拿出个合理的解决方案来,别以为我会善罢甘休——”
他们伴随着这样的声音走进所长的办公室;所长正在和任虞说话,因为旁边那个ALA的发飙让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显然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他是自己撞死的,真不能全怪我们,我们给他头上套了软垫,但他自己悄悄把垫子扯歪了。我们这里几乎没有收监的EGA,一般来说,不是移交给了你们协,就是被ALA领回去自行监管了。之前跟他在一起的EGA也被提前释放——”他抬头正好看到凌衍之,“哦,就是你嘛。是你投诉的吗?那你就该知道,这个脑子不太好,一直都在撞墙,他丈夫也证明了他在家都是这样,用脑袋敲墙已经成习惯了,持续了一年多据说,额头这里都生了一层厚茧。谁能知道他突然就猛地撞墙自杀了?”
配合着这句台词外头陡然一声巨响,应该是那个ALA在发飙,似乎把椅子什么的给推到了地上。所长皱了皱眉,陪着笑给任虞倒茶,“任秘书长也看见了,这种事谁都不想的。本来甚至都不是我们该管的事。但如果那个ALA希望赔偿并且提起诉讼的话,我们接下来就有得忙了。希望协会也能够体谅一下吧……”他讨好地把茶水推过去,又拨电脑的屏幕上的图像给他们看,“我这儿有视频,您可以看看,真的不是别人的责任,如果要说的话,这个ALA绝对……”
凌衍之怔怔地听他们说完,那个EGA,他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那是十个人的通铺,只是当时只关了他们两个人。“那种墙不是防撞的吗?”他突然问。
“啊,是的,”所长看了他一眼,“但是那天,你被李部他们突然临时接出去了,我们这里就只剩下他一个EGA。只单独关押一个EGA不符合规定,所以我们把他移出来,打算移交给临近辖区的拘留所,谁知道……”
所长从一旁的证物箱里摸了摸,拿出那个还似乎沾着体温的软垫,只有边缘上染了一圈发黑的血色,“他趁着上厕所时突然猛地撞在墙上。劲使得太大了,倒下的时候后颈又磕中了小便池,脖子整个折过去。……只能说是运气不好,否则救得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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