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能耐了,还敢打我了?”凌衍之眼角一挑,舌尖舔过嘴唇,“你不让开我蹬油门了啊,我看你怕不怕?”
张晨晖到底没敢真拦在车前头,但凌衍之挂了空挡轰着油门吓人,却突然把车向后一倒,压在前盖上的身子失了重心,反倒差点跌在地上;只见那祖宗吧车头一转,打着旋儿绕开,扬起地上尘土,呛得他咳嗽不停,眼前一片迷蒙,只听一声刹车响,车已经从另一侧猛地一个甩尾拦在他跟前,凌衍之探过半个身子到副驾上替他打开车门,露出一截雪白的腰线出来。
“好了,不闹了,走吧,要迟到了。”他胳膊上的衬衫袖子挽到小臂,皮肤上的汗水被阳光一晒,整个人都似乎白花花地在熠熠发光。
张晨晖被这一通折腾有点气喘,出了一身汗似乎好些了;他认怂地坐上副驾,偷眼看凌衍之开车的侧脸,从下颌到锁骨的线条长而曲折,喉结滚动着,上面有汗水顺着曲线的凹陷滑下去,落进白色的衬衫里头;手臂上贲起一道笔直的线条。他是真的好看,张晨晖想起刚才那只仓鼠夸赞的话,旁人眼里看得凌衍之都是这样的吧?像一盆野蛮生长挣脱铁索的病梅,病得美,野得更美。
但他又陡然感到一阵想要把这种感觉推远的反胃,好像有个磬钟在脑门里可劲地敲。只要你尝过那种滋味了,有些事情就回不去了,就不再是过去的自己。那才是真的,而他就是个假的,像是代糖,只不过是某种替代品。他再好看有什么用?人总归是要回到主路上来的。
他收回了视线,把一口唾沫咽下去,“我们去哪?”
“上诚重工,”凌衍之猛地打一个急弯,身子向他这边斜过来。
张晨晖倒吸了一口冷气。昨晚美食街尽头黑黢黢的绿色帷幕陡然重现在眼前,挟带着铺天盖地的地沟油令人想吐的油腻味道。那扇通往鸽子笼的后门旁边围起来的维修设施,他一个激灵这会儿想起来了,那上面也写着“上诚重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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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诚重工的经理热情地陪他们聊得入港,将车轱辘话来回地讲。“我们是很支持的啊,我们年年都有这一块的预算,就是支持EGA协理会的主席竞选,希望能够更多关注权益公益这方面,也在尽量帮助EGA回归社会……人力资源本来就不多,对吧……我们还一直关注新生代的教育问题。我们有二十所新式小学的建造计划,正好可以配合我们一直推行的街区改造,对……我们希望能够更关注与解放生产力这方面。新生代眼看着就要进入幼年期了,需要消耗更多的社会资源,我们这样的企业也要承担起责任来嘛,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以后还会有大批的年轻新鲜血液进入社会……”
“对的,凌先生是再好不过的代表了,像凌先生这样优秀的人才,如果一辈子都囿于EGA的身份才是最遗憾的,对吧——”他笑着搓着双手,“我们旨在给EGA提供更多出口,正好和泰和工业的易总一样,他们也在开发相应的医疗设备……”
凌衍之有些好奇:“什么设备?”
“能够修补腹腔手术后损耗和器官移位、降低移除造体子宫致死率的……一种医疗设备,哎呀,专业的我就说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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