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晨晨——”他讨好地叫,“能不能帮我把花搬出去啊?我有点……被熏到……”
“你怎么不跟刚才送花的人说啊?”
“人家那都是好意嘛,再说,有些是之之哥的客户吧,抹了人面子多不好,万一得罪人了呢?”
张晨晖只得动手把花都堆去阳台上,嘟囔着,“你还真把他当你男人了啊,金院士也是神了,人才啊,给你特许病房养着,还能再诳一个人过来替他养老婆孩子,他当甩手干部,”他把花堆出去了,下意识地按颜色排好,来慰问探访的送的花大多颜色雅淡,一大摞排在外面也煞是好看。但也不知道谁送了一大束殷红玫瑰,看标签似乎又是哪个凌衍之的爱慕粉丝送来的,没地儿放也没有瓶子插,只得抱在怀里,打算过会儿出门扔了。一面问,“衍之人呢?”
“他刚刚出去了,”仓鼠望着窗外,“我从这看到的,上了易总的车。”
张晨晖更烦躁了,他本来还有些犹豫着要不要对他说,这下子陡然空了,像在心里挖了一块,有什么相互拉扯。“那他今晚回不来了?”
冀秾垂了眼睛。“那不好说吧……”
“什么好说不好说的,谁还不知道似的。过两天姓易的要他去云城,那不跟度蜜月一样吗,怎么,这头色猪今天就忍不住了?”
仓鼠睁着圆眼睛望着他。“晨晨,你是不是也喜欢之之哥啊?”
张晨晖爆了,整个人先是刷白,再是刷绿,接着刷紫。“‘也’什么也啊?!不要瞎说,你当我跟你一样?恶心死了!”
“当然不一样啊,”仓鼠也不生气,在那吃吃地笑,“不是的话你着什么急?”
“我着什么急?我不着急。”张晨晖坐下来,可是他也说不上为什么着急,脚在地板上哒哒地响。好像有一根弦在脑海里,被左右拨弄,坐立不安。
不是我的错。是他自己跟姓易的走了,这会儿不定在干什么呢,那怪得了别人吗?我已经仁至义尽了,我都是没有办法。他不会知道的,反正隔天他去了云城,说不定回来时都不知道那人哪天死的。说实在的,他真的关心吗?说不定他还觉得挺好呢。我们都是他的棋子,用完了就扔了的。
张晨晖脑子发木,有些局促地盯着冀秾的小兔饭盒,找一个借口:“你饿不饿,我去给你打饭吧。”
冀秾笑得开心,语调浮夸:“哇,晨晨人真好。”
“我好?我好个屁,”他咕哝着,古怪地看着这只仓鼠,“你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冀秾瞧着他,冲他招招手:“腰好酸,扶我一把。想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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