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来见她们。”他说,“虽然已经晚了,但总比从没有过要好。”
凌衍之说:“你不问问我和她们说了什么吗?”
樊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了什么?”
“我说对不起,直到这时候才来见你们。但是我很高兴。”他注视着高而圆的天花板,感觉那像一块要融化的蛋糕。设计师似乎在一切里尽力地加入他认为的女性美好的东西,试图把她们全都保存下来。那些柔软的感觉让这些取代墓碑的名牌显得没有那么肃穆和死气沉沉,反而像是都活着,活在前来祭奠她们的人的心底。“这里挺好的。我不应该害怕事实。”
樊澍在他身边双掌合十,无声地动着嘴唇说话,好像要在一炷香里放上足够多的话语托寄出去,他睫毛虔诚地颤动着。
香在二人的注视下很快燃尽。樊澍放下合十的双掌,问:“要去看看你的亲人吗?……你记得编号吗?”
凌衍之脱口而出一段长而拗口的数字,好像这个也和那些根脉一起,长在他的血液里,舌尖上。但他摇了摇头。“今天不了。”然后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樊澍,眼神像一张满开的弓,“下一次吧。我们约好,下次,等我们回来,从云城回来……”
“我就带你去见她。”
二人丝毫没有查觉的是,远处的黑暗中,一辆与环境格格不入的豪车悄无声息地停在那里。车窗半摇下来,有人无声地注视着他们走出圣母纪念馆,离开广场。前座的人看着定位仪和监视器,上面露出一个缓缓移动的红点。
“易总,不动手吗?”
男人露出一个油腻的笑。“没关系。让他们去吧。”
“那、明天的行程安排,要不要把他去掉——”
“按之前的来就行了,我没叫你们改,就不用改。”
“可是,老大,这个**敢骗您啊?就这么轻易地饶了他?”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