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和激素有关…………但我没有再吃药了,自从流产以后…………真讽刺啊,是不是?”
“医院那边做的检查吧,他们怎么说?”
“他们要封锁消息,禁止我出境。”凌衍之平静下来了,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眼泪还让整张脸湿漉漉又紧巴巴的,但他能好好说话了。“……还要立刻终止妊娠。安全起见,要立刻手术,切除整个造体子宫。”但即使是这样,也有可能来不及终止溃烂……他也会变成和医院等候区里那些EGA一样,散发着臭味的一具行尸走肉。最后,他会从腹部开始,整个腹腔烂成一滩脓浑的血水,剖开肚子时喷溅出来。
樊澍看着眼前的人。他像受惊了的小动物一样,即使到现在仍然在无意识地发抖,在极大的打击和惊惶下全凭本能行动。他没去别的地方,没有找别的人,而是到我身边来了。几十里的山路,无数的障碍,极高的风险。可是他来了;在全然陌生的地方,和不知根底的敌手周旋,最后还能逃出生天,天底下没有比这个瘦得像麻杆一样、还怀着孕的EGA更强的人了。虽然绝大部分可能是运气作祟,可只是这一点点的巧合,就足以心中升起蜜糖般的虚荣和满足,那甚至盖过了担忧。
“你笑什么,”凌衍之白他一眼,“我又不是特地来找你的。”
“我知道。”
“别笑了!反正我都要死了!!你就嘲笑我吧,一直笑我笑到我下地狱好了——”
“不会死的。”樊澍说。他凑过来亲凌衍之的脸,那家伙就突然拽着他的领子把舌头也伸进来。“我要烂掉的话你也烂掉,”EGA被吻得含混不清地说,他撕咬的舌头柔软地搅动着,听上去像一阵呜咽。樊澍没有抗拒,倒不如说他觉得这么激烈的吻很新奇也很刺激。他意识不到这种卑劣的攻击,直到凌衍之猛地把他推开;他又哭了,眼泪像坏掉的阀门那样停不下来。
“你为什么不推开我?!”他尖叫着质问,仿佛神经质一样歇斯底里了。那些ALA经常会说EGA都是疯子,精神不稳定,他们说的时候总是带上某种优越感。
“我告诉你这是会传染的了吧……?只不过是那个人呕吐的飞沫溅到我的眼睛…………你虽然不会发病……但是也许会变成携带者啊?!……你不能再亲其他的EGA,不能再和他们做,即使我死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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