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令他担心的,则是这一切的反常背后, 似乎有一张看不见的大网,将这些细细的交点全都交织串联在一起。他咬了咬牙,望着转过山脚不见了的大祭司的队伍,还是调转车头,返回云城市内,走进一间酒吧;喧闹的人群当中,酒侍在舞动的肢体当中穿梭,浓妆艳抹,有时候也提供逢场作戏的肉体服务。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掩盖着很多见不得人的交易。他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目标,那是他曾经在云城接头的线人,在这种环境下,两个人进入某个包间内做什么,也最不容易发觉。
“澍哥,”那抹着闪粉蓝眼影、化着浓妆的酒保把他推进画着艳丽壁画的房间,“你怎么回事,多久没来了?”
樊澍顺着他的意,脱掉遮挡身形的大衣。“那之后没人来找你吧?”
“有,给我给赶走了,都长得太丑了,我说你们做这行也要有点敬业精神对不,我担这么大风险,还不给我看个顺眼的啊?”
樊澍憋着嘴笑,那裸露着大片背脊的酒保便贴上来,唬得他往外推:“别啊,贝利尼,我跟你说过我有老婆了的。”这里的侍者都用酒名作代号。
“后来来代你的那人跟我说你没老婆了,离了!说你回去就办这事的,再回来可就要跟我双宿**了。”
樊澍脸直抽抽:“谁啊,这什么事都跟你说?瞎说什么呢?”
贝利尼一扬俏脸:“他算聪明的,要是他不这么说,我根本就不跟他对接,让他们愁死。”他又缓缓地疏动一根手指,沿着樊澍胸膛轴线向下,“你刚才讲的是旧的暗号,他们在你走后全部换了,全换新的了。按规定我都不该接待你,我得上报啊,我报不报呢——”
“报啊,报,”樊澍由着他那只手作乱,面无表情,“我就是来借设备的,我要联系SS。”
贝利尼翻了个白眼,拉着他走进隔间。“你快点。这里的领班也换了人,我可不清楚他是哪一边的人。不是人人都爱你的腹肌,像我这么色令智昏。”他说着,手指已经游移到侧腹的枪伤上,使劲一按,樊澍整个人打了个激灵,眉头都拧起来。“你搞什么!”
“还真是枪伤啊。”贝利尼用指腹麻麻痒痒地抚弄着结痂和缝针的疤痕,“老樊,成天这么搭上命,值得吗?你们那点工资算什么?还没我卖两瓶酒贵呢。”
樊澍哼了一声,把他的手从自个怀里丢出去,打开他装满保险套的粉色盒子,拿出底下一个七彩幻影粉色的机械轴键盘。贝利尼的整个房间仿佛梦幻粉色屋,还带有一个极其情趣的旋转木马。谁都会以为这个键盘也不过是情趣装饰之一。他瘪了瘪嘴,坐到门口附近,打亮了旋转木马上的彩虹灯。樊澍整个人就会被笼在不断变换的粉色心形的光晕下面。正在用粉色彩虹键盘发送链接码的特情皱了皱眉,但是没说什么;贝利尼就笑:“哎,还是我薯哥贴心,最衬这粉色。要烟吗?我这有掺SD货的。”
“别了吧,你也少抽点。”他在那看起来毫不起眼——或者说过分显眼的粉色键盘上敲紧急联络的信号,也不知会收到什么回应。按道理,这里的上线和庄头都换过了。但是一股强烈的紧迫感和多年训练培养出的天性让他浑身紧绷,知道这事情必须现在给出决断。就在等联络讯号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和敲门声:“出来!都出来!贝利尼,你带什么人进来了没给我这登记?”而几乎是同时,耳机里传来回应的暗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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