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哦!”太子爷才想起自己手上握着的格洛克,急忙乱糟糟地探出去开火,也不知道打没打中,但是子弹横飞至少形成威慑,这一会儿樊澍已经甩转了车头开出别墅区,飚上主道了。
魏天赐这才坐回来,有些恍惚直接把手握上打空了的枪管,烫得一个激灵清醒了,脸上逐渐露出狂喜的神情,肾上腺素飙升,“操,真他妈带劲!刚刚那人打死了没?我打死的!敢惹小爷我,脑袋都给你直接爆开!”
虽然他这样的公子爷玩枪也不是一回两回,但平常怎样也轮不到他亲身上阵,这种真刀真枪的枪战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兴奋褪去,恐惧立刻排山倒海地袭来,手指开始不由自主地抽搐,心跳也久久不得平息:“喂,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我的命?!”
“还不明白吗?是你义父的人。”樊澍看着后视镜,对方的车已经跟了上来,他一个急转,钻进一条巷道。魏天赐的脑袋狠狠撞到车窗上,非常不满地骂道:“你会不会开车?你要往哪开啊?赶紧给我去桂龙那边,我的人都在那边!只要找到他们——”
樊澍无语,心想我怎么给自己找麻烦,来给这个大龄脑残孤儿做慈善来了,“你的动向你义父一清二楚!”他吼道,“你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吗?他不想留你了,你拥有‘茧房’的事纸包不住火,知道的人太多了,桂龙商会参与的人也太多,是个定时炸弹!他要趁这个机会,把你们一股脑都清了,毁灭证据——只有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太子爷一下子怔住了,不过,他倒是没有对“父子亲情”的稳固程度产生疑问,在这方面很有自知之明。心念电转之际,脑筋也转过来了:这会儿所有相关人士全为了他聚在美食街茧房上方的办公室里,但凡出点动静,就能干脆利落地一锅端了。如果对方已经派人来做掉自己,那么也一定早就有更多安排在那边,说不定一把火、一场爆炸,就全都干脆利落交代了。
“我,那,我该怎么办?”他一把掐住樊澍正在挂挡的胳膊,“对,你送我出城,你得救我!”
樊澍没空理他,喝道:“趴下,松手!”一面紧张地注视着后视镜;魏天赐还在那大叫,“你只要送我出去,你想要什么我都——”
樊澍猛地一打方向盘,顺势歪过身子,用半身重量加上胳膊压着他的脑袋往下一按。“小心!”
一梭子弹从全空的后窗飚进来,击碎了前窗,玻璃像雨点冰雹似的劈头盖脸砸了满身。
“趴好!”特工喝道,车子仍然在高速飚驶,似乎有两个轮子腾空又落地,惊险地转过了狭窄的夹角。魏天赐不敢抬头了,他那柄装饰用的小枪子弹也打空了,这会儿只能抱头蜷缩在手套箱的位置,感觉碎裂的玻璃割破皮肤,和流下的鲜血一起滑入衣领。
“操,他们追上来了,这是在把我们往桂龙那边逼啊!……他要我死!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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