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承志还在拜托京城的亲友帮他活动关系,看看去南越这件事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他当年费尽心思从那个荒凉的地方来到京城,怎么甘心就这么回去?
李煦没成想他会提这个意见,对他的印象好了一些,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对自己总是有利的。
林统领还当他是和李煦串通好了,不置可否,冷声问:“此事另议,再说说南下的路途如何?”
邱承志胸有成竹地说:“臣建议可先行陆路到沧州,然后换水路,水路轻松且快,船行月余即可抵达江南扬州,这一路沿途还可以靠岸采买,过了扬州府就不好走了,没有官道只有商道,都是南边的商人们往来才渐渐开出来的路,而且因为商人货物多,沿途匪患猖獗,不得不多加防范。
越往南,路越难走,进入南越地界后,每日还需翻山越岭,马车太大的也过不了,只能靠马驮着行李走,而且山林中野兽横行,瘴气遍布,极易生病,一旦被病魔缠上,药石无灵,甚是凶险,微臣的老母及妻子当年就没能走出南越。”邱承志想起早逝的亲人掉了两滴眼泪,然后继续说:“微臣建议,在入南越前,先休整几日,待大家养足精力才好赶路,且一旦进入密林,难辨方向,必须找几个熟知路线的乡民带路,否则容易迷失在山林中,即便如此,还有更大的危险来自深山老林里的野人,他们蛮横无理,专制排外,无法沟通,一旦遇上,必是血战到底。”
林钊知道这一路不好走,但没想到会这么难,他们日日练兵,自负身体不错,但他们这一行,几位主子弱的弱,小的小,能否平安走到目的地还未可知。
李煦见林钊正低头沉思,知道邱承志的话起了作用,对他和颜悦色地说:“邱大人的话甚为重要,本王会做足准备,尽力保护大家安全。”
邱承志感恩戴德了一番,心里却想,王爷自身都难保了,还能保护谁的安全呢?护卫队是皇上的人,王爷身边连个侍卫都没有,真遇到危险,也不知道有几个人会拼命护着他,反正邱承志自己是不可能舍身救他的。
李煦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下属在心里腹诽他,就算知道也不在意,在现代,夫妻都未必能为对方赴死,何况是员工,大难临头时,当然能跑一个是一个。
李煦好言送走了邱承志,对林钊挑眉道:“林统领多多考虑本王之前的提议吧,本王也是为了大家这一路能轻松些,平安些,旅途凶险,不得不防啊。”
林钊皱了皱眉,起身拱手道:“全凭殿下吩咐,但过于奢靡之物就不必了,出门在外,一切从简。”
李煦好脾气地答应,“这是自然,否则太多东西也是累赘。”
林钊见他这么容易妥协,心里松了口气,他是真怕这位金尊玉贵的王爷吃不了苦,他们这五百羽林军没人愿意陪着他耗在这漫漫长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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