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没再看他,而是问领头的衙役:“这三个人犯了什么事?”
那衙役恭恭敬敬地回答:“属下们刚才经过福来酒楼时,见他们三人从后厨的窗户那翻出来,每个人手里都拿了吃的,酒楼的伙计也证实了,他们偷拿了菜。”
李煦一瞧见那三人低着头,就知道这事不假,应该是饿极了才会做出偷食物这种事,否则一般的小偷也奔着钱去的。
“先把人交给本王,明日再让人带他们去衙门服刑。”
“您言重了,只是偷了几样菜而已,若不是这个异族人,卑职本想打几板子就把人放了的,既然您认识,你带走就是了。”
“他们偷了什么菜?”李煦向来公事公办,何况葛九也算不得他多亲近的人,不至于为了他破例。
几个衙役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领头那个更是带着笑意说:“福来酒楼每日剩下的菜都会送去慈幼局,后厨里放着的都是些明日要用的备菜,还有一坛文火熬着的佛跳墙,那是雷大人明日定下的,他们吃了半坛子,还用碗装了一碗走,其他的还偷了几枚鸡蛋。”
李煦想到那佛跳墙的价格,眼皮子抽搐了几下,这三人也够倒霉,偷吃什么不好,要吃那么贵的菜,律法中偷窃罪可是按金额来算的呀。
衙役们心里却想,几个穷困潦倒的人居然能偷吃到传说中的佛跳墙,赚翻了。
“行吧,本王知道了,明日就送去衙门。”说完让贺遵压着那三人离开了。
等回到家,李煦让贺遵将葛九三人分开问话,自己先去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在书房看了会书,才见贺遵进来回话。
“都问清楚了?”他问。
贺遵点点头,“他们也没打算瞒着,就是普通的流浪汉,一起从扬州府逃亡过来的,葛九落水后被人救了,他妹妹当时失踪了,他便留在附近寻了两个月,后来有人告诉他,曾经见过长相相似的姑娘被人拐去,他便追着去了。一直到两个月前,他才找到她妹妹,据说被卖去一高官家里做奴婢,那高官看上她了,准备养几年做小妾的,葛九没钱赎人,只好把人偷出来然后逃了。
属下觉得他一开始未必是想来南越,只是这边偏僻,一般人不会找来,再来您也在这边,还能有个投靠的人。其余两人都是他路上结交的流浪汉,各自犯了事,属下仔细问了,都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了才南下的,然后遇到葛九就结伴上路了,他们刚进闽州城两日,实在饿坏了才出来偷东西吃。”
“这两日他可有寻找过本王?”
“说是去王府了几次,但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知道您不可能住那,又怕问了被人当歹徒抓起来,因此没敢问人,估计是真话,就他那异族人的长相,如果大张旗鼓地找上门估计会被抓起来。”
李煦摇头苦笑,“都饿到要偷东西吃了,还不如被抓起来呢,至少会有人来本王这问一句,何至于落到今天这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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