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夜的当天,闽州居然飘了几粒雨夹雪,原本阴冷的天气更加冷得让人瑟瑟发抖,李煦白天忙着搞人文关怀,去慈幼局看了那些孤儿,送去了吃食和保暖的新衣服,还去钟家探望了一直卧病在床的钟老大人。
上回死尸的事情无疾而终,虽然查出人是来自避风岛,但接头人是谁一直没查到,李煦一直怀疑,他们没下一步动作的原因是钟老头病了,是真的病得起不了床的地步,他想,这道坎可能不需要自己出手就要瓦解了。
田谢梁家一直在寇骁的监视中,偶尔两家会眉来眼去的搞小会,但从他俩不带钟家玩就知道,这三家是不可能再合作了。
不仅如此,谢家带头,居然把孙子辈的年满十四岁的男孩全打包送进了军营,一群鲜嫩的公子哥被丢进军营,就像沸腾的油锅里滴入了水滴,彻底打乱了军营的节奏。
寇骁特想把这群小子踢走,但李煦代他收了谢家的重礼,说是要磨炼这群小子一年,只能咬咬牙把这群人打发去刷马洗菜,反正都是磨砺,也没说一定要操练才算。
李煦听完并没反对,小年轻么,受不了苦正常的,受不了要走人也是正常的,受不了还能坚持下来的那就厉害了。
田家见谢家这么舍得,咬一咬牙也送了大半年轻子弟去军营,寇骁收礼收到手软,给军营开展了副业,面向所有官员世族招收十四岁到十八岁的少年,说是要磨炼他们的意志,操练他们的灵魂,锻炼他们的体魄。
居然响应的人家还很多,然后寇骁就在军营附近重新建了个简陋的营地,派了两名小将过去当总教头,也不教什么,让他们干活就行,受不了的自己收拾包袱走人,一个月后还坚持下来的再换个方法教。
别是,富贵子弟比普通百姓高,自小耳濡目染的东西也多,学问再差也不至于大字不识,半年后居然还真让寇骁掰正了几棵歪脖子树,稍加培养,也是能独当一面的少年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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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煦回府后没看到寇骁,起初没在意,等他沐浴更衣完坐在餐桌前发现人还没出现,诧异地问:“寇骁呢?”
刘树替他斟了一杯酒,笑容满面地回答:“王爷您忘了,寇将军是有家的,大年夜,他肯定要回家与长辈团圆的。”
李煦还真忘了这一茬,寇骁在王府久住,很少回寇府,寇府的人似乎也默认了他的性向,这么长时间了没闹也没找,安安分分的像是不知道一样,所以他都忘了寇家人的存在了。
按理,他和寇骁都确定关系了,也该在大年前提着礼品上门,他问刘树:“给寇府的年礼送了什么?对方又回了什么?”
“王爷说笑了,自然是寇府给您送礼才对,送了一箱成色不错的珍珠,还有几套文房四宝,几本孤本,一套棋谱,也不知他武将之家哪来的这些文人的东西。”
“到底是南越的世族大家,怎么可能没点家底,回礼呢?”
刘树歪着头看他一眼,乖巧地说:“按您的吩咐,要是收到的礼物较轻,则一律回些布匹毛衣之类的,要是重礼,则退回去,奴才觉得寇家这礼物重了些,就给退回去了。”
李煦都能想象寇家人收到退礼时的表情了,他暗暗笑了笑,“行吧,那就不管了,开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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