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三思啊,区区三千人怎么可能敌得过三万人,您这是去送死啊!”师爷抱住他的大腿苦苦哀求:“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而且海贼就在余杭境内,保不齐下个目标就是县城,您这一走,城中百姓怎么办?”
乔安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无事无补,非但救不了人还要搭进去这三千人的性命,唯一可行的就只有等郡守府派兵。
但信寄去最快也要两天到,等郡守府商议出方案,召集人马再派兵过来,至少也要五天,五天时间,足够三万海贼扫荡整个余杭县了。
多耽搁一天就得死多少人啊?乔安无力地坐着,将师爷扶起来,“就凭咱们县城的防卫,肯定是守不住的,你即刻安排人去通知各家各户,让他们先往西边或南边避一避,他们从东面登陆,一时半刻也走不远,而且县城是大目标,让他们躲远些。”
“大人……那您呢?”
乔安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本官乃是余杭县令,自然是要守着县衙的,而且不可能全城百姓都逃得掉,是死是活,各安天命了。”
时间不等人,师爷立即安排衙役敲锣打鼓去通知百姓,乔安回府后安排家仆护送母亲妻子往南边逃,自己则带上佩剑去了县城的城楼,余杭县的城楼去年才修过,坚固的很,但守城的兵将只有区区一千人,寡不敌众,再牢固的城楼也不顶用。
县城乱成一锅粥,到处都是拖家带口往城外涌的百姓,他们见到乔县令站在城楼上,纷纷停下脚步跪拜,“大人啊,真的要离开吗?”
乔安大声回道:“贼寇人数超三万,郡守府未支持前这个县城必然是守不住的,乡亲们先离开一阵子,待将贼寇赶走后再通知大家回来。”
家就是根,没有人会轻易离开自己的家,但凡有一线生机,他们都不愿意离开。
但海贼离县城还不到一百里,一天功夫就能打过来,他们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乔安安抚众人,并且提议他们往南边的深山里躲一躲,活命的机会肯定会比去其他城镇高。
他目送着乡亲们离开,直到落日后才从城楼下来,命守城的卫兵紧闭大门,并用巨石拦在门后,做完这些,他往城内走,然后就看到一群年轻人安静地站在街道上。
“你们……”他刚才竟然没有发现,离开的多数是老弱妇孺,年轻人远远比实际人数少。
“乔大人,我等也是余杭子民,怎么能完全抛弃这座县城,何况我们的家就在这里,要是连反抗都没有,更加助长海贼的气焰。”
“而且没人守城,海贼很快就会发现这是一座空城,到时候,我们的家人也跑不远,一样是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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