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南越书馆开门迎客了,咱们也去瞧瞧吧?”
“我没听错吧,你大字不识一个,去书馆做什么?那里都是书生官老爷们去的地方。”
“放屁,我可听说了,那边会书生接一些读书的活,就是你想看哪方面的书,但又不识字,可以花两文钱请他们给你读,遇上好的,可能会给你把书讲解一遍,还有还有,如果肯多花点钱,他们还会帮你抄一本带出来,只要是自己抄的书,是可以免费带出来的。”
“我不信,哪里有这种事?而且我们这等贱民要书何用?听了也听不懂,白费这个钱做什么?”
“管他听不听得懂,你不觉得能使动文人给咱们读书是件非常光彩的事情吗?你想想,平日他们高高在上,看都不看咱们一眼,如今两文钱就能让他们低头,多好啊。”
那人想着想着都能笑出声,不管同伴乐不乐意,拽着他就跟着舞狮子的队伍跑了。
这个读书抄书的岗位是李煦为寒门学子设置的,只要肯舍下脸面,一天接待几十个客人不成问题,这可比在书局抄书卖赚得多。
而且李煦一直觉得这个时代的文人清高的脱离了现实,许多普通人家为了供出一个读书人,全家吃糠咽菜,缩衣节食,而读书的那位什么都不用做还高高在上,为了他拖累了一整个家庭,哪来的优越感?
此时,太阳刚刚升起,春日的太阳并不灼热,反而能驱散寒气和潮气,舒服的很,李煦此时站在书馆里,抬头望着二米多高的书架,钟家的人正在做最后一遍的核对,钟家捐出了数量最多的书,因此李煦给了他们家一年的管理权,是的,只有一年,李煦可不是什么大方的人。
不过他立了规矩,管理权可以轮换,若干年后,钟家还能轮到,如果那时候他们不得罪顺王的话。
钟老大人穿着一身官服,被两个儿子搀扶着站在大门口,眼睛含泪地看着这座书馆,比起钟家的藏书阁,这座书馆显然更壮阔,更磅礴,甚至连门口的石狮子都更雄壮,而这里,未来一年就属于钟家了。
今天是揭牌的日子,李煦不爱出风头,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钟老大人,因此这位据说一直躺在床上养病的老大人今天也躺不住了,洗漱干净,换了全新的官服,连下巴的白胡须都一根一根梳理过了,全身上下看不出一点病气。
寇骁跟在李煦身边,叹气道:“便宜他了,那可是亲笔写的牌匾,多想经你的手揭开那层红布啊。”
李煦见他脸上荡漾,不知道他想到哪里去了,干咳一声,提醒他:“别乱说话,这点小事让出去也就让出去了,你题的字不还是我挑出来的,揭牌不揭牌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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