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这段时日陆陆续续有收到西北那边的来信,叶长青已经抵达边境了,西北的条件比他们想象的更艰苦。
尤其是两国交界的地方,因为常年杀戮,寸草不生,连个鬼影都没有,百姓们过怕了朝不保夕的日子,总想着往内地迁,但边境不能无民,民夫要种地,要服役,打战了还要被抓壮丁,要是连人口都没有,后勤的事情谁来做?
因此,西北强行压制着不许百姓迁移户口,但凡发现有人敢携家带口逃跑的,都以叛军论处,是要杀头的。
而西北的种植条件非常差,南越一块田可以养活一个人,在西北,恐怕十块同样大小的田地也养不活一个人,更何况还得养活数十万的将士。
每年朝廷拨下去的粮草非常有限,西北军一部分从外地购买粮草,一部分则从百姓粮税中收取,碰上战乱,粮税高的吓人,因此西北年年都有发生饿死的事情。
另一边,靳管事也给李煦来过消息,大皇子入京前,曾交代心腹看牢李煦的羊毛厂,羊毛厂已经开始大批量生产,这个夏天过完就能交付订单,若是这笔交易成了,会是顺王府今年最大的一笔订单。
但从靳管事套来的消息看,某个不要脸的人想白拿东西不给钱,甚至还想霸占他的厂子。
李煦一点不觉得意外,西北与草原接壤,要进购羊毛太方便了,而且西北军年年和匈奴开战,如果是小打小闹,输的那方赔点钱财牛羊就完事了,大皇子完全可以让匈奴赔几千斤羊毛来,到时候,这个厂子可就是纯赚的了。
这样的土匪行径李煦是看不上眼的,懂得经商的人都会看长远利益,就算大皇子抢走了他今年的产量,抢走了他的工厂,能吃三年红利就算他赢,他以为光靠几个霸占的人就撑起一座工厂吗?
“对了,大皇兄,西北的棉花种下去了吗?”李煦提醒他问。
其实相对于羊毛厂,棉花才应该是大皇子重视的东西,西北粮食产量低,不如种经济作物,用钱去别处买粮食,如果他是大皇子,只要在西北开通一条商道,专门做走私生意,准能把境外的钱源源不断地赚回来。
“这种小事本王怎么会知道?而且西北的官员并不赞同将田地用来种什么棉花,西北粮食本就不丰,若是分一部分种棉花了,百姓非得饿死不可!”
李煦朝他翻了个白眼,讥讽道:“你们是不是傻?棉花种好了可以卖钱买粮食的啊!”
大皇子冷哼一声,“别忽悠人了,那点棉花能赚几个钱?西北附近粮价可不比江南,这亏本买卖谁愿意做?”
粮价有差异是事实,李煦没有资料不好胡说八道,不过他敢肯定,种粮食肯定不是最好的出路。
“皇兄,西北可有与外族开通商贸?”
“你为何会如此问?”大皇子警惕地看着他,“你别想给本王乱套罪名,本王在西北安分守己,从未与匈奴、月氏等族有来往,你若是想诋毁本王通敌卖国,还是省了吧!”
李煦感觉脑袋有点大,这李曌未免太难缠了,简直是对牛弹琴,这样的主子到底是怎么坚守到今天的?
两人不欢而散,李煦走出宫门,看到站在宫门口眺望远处的黄军师,走过去与他打了声招呼。
黄英非常礼貌地给他问安,表情和善,温文儒雅,与他的主子完全不像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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