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恩微微行礼,没有发出声音打扰,走向自己的床。自从那夜刺杀后,他就被玛尔斯要求搬到了这间更为宽敞屋子。玛尔斯殿下的床榻和他的床榻在一个空间里,唯一的阻隔是过道上拉起的那道红色绒布帘子。
希恩穿过绒布帘,阖上眼睛平躺在自己的床上。
“你今天拒绝了他们的保护,去做了什么?”帘子那边传来低沉的问话。
“我去找了尼克教授。”希恩睁开了眼,平铺直叙地诉说了一天的经过,“回来的路上碰见了艾瑞克斯,然后听说他的母亲从地牢出来,就一起去了地牢。”
“没有了吗?”
“没有了。”希恩说。
“为什么要去地牢见差点害死你的人?”
“玛丽夫人当时的行为是出于精神原因,我想见面后能解开这其中的误会,让这件事彻底平息。”希恩轻声说。
“又是为了艾瑞克斯?”帘子那头发出了轻笑,“所以就轻易放过要杀死自己的人。你原来是这么善良的人吗?”
“殿下,这件事应该尽快平息下来。”希恩说,“玛丽夫人是弗恩殿下一派的,愈发激化矛盾,只会将您重新推向争夺继承位的风口浪尖上。”
“所以你这么做是因为我?”暗红色的绒布帘被掀开,玛尔斯穿着白色的长袍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希恩的眼睛,“是这样吗?”
希恩愣了下,准备从床上坐起,肩膀却被玛尔斯按住。
“殿下,您怎么了?”希恩感觉到了玛尔斯情绪不对,轻声问。
“你的嘴角破了。”玛尔斯伸出了手,指腹在触碰上嘴唇的时候不可见地颤了下,“疼吗?”
“当时有一点。”希恩顿了顿,“现在不疼了。”
“怎么弄得?”玛尔斯低声问。
希恩只是望着玛尔斯,没有说话。
“我有说过,让你保护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玛尔斯的神情严肃,“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希恩说。
“你上次做的很好,以后也要这样,我帮你取得持枪权不是用来做摆设的。”玛尔斯的手上移,摸了摸男人金色的发丝,语气放缓了,“下次谁对你动手动脚,你要自己学会用枪抵着他的脑袋。”
“谁的脑袋都可以抵吗?”希恩笑了笑。
“也不全是,我到底不是这个帝国最有权势的人。”玛尔斯微微挑眉,神情像是开玩笑,语气却意外的认真,“但是拿枪吓唬一下我舅舅还是可以的,他还有很多财富没有挥霍,他很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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