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翎隐隐有些担忧,此处并非吉州,自然也无法来去自如,况且越行锋已经把船卖了,巴陵内外,恐怕难寻出路。
这时,有侍者叩门:“奚公子,请下楼立据取物。”
*
阆风楼地下暗室,沈翎待前人取物离去,方才有人将他迎进去。
一次性丢十万两出去,即便不是自己的钱,看着也肉疼。沈翎盯着那只紫檀木匣,真不知一幅图名为天机,是否言过其实。
“请奚公子下印落款。”石州站在案前,一撩宽袖,把蘸墨的笔递来。
“好。”沈翎挂念越行锋的安危,竟是心不在焉,落笔的第一划,居然成了“沈”字的首划点水。幸亏他反应得及,把那点顺笔藏住。
聚精会神写完“奚泽”二字,遂盖上那枚奚家印鉴,吹干油墨,总算完事。
石州收起字据,将紫檀木匣递到沈翎手中。
实实在在捧着十万两的感觉,沈翎想到一会儿得捧着走到大街上……真是太招摇了。
“奚公子的那名奴仆……”石州往门外一瞧,“不在门外候着?”
“呃……”沈翎暗道石州管得挺宽,礼貌笑道,“他不知吃坏了什么东西,内急……就让他去了。”
石州眼里含了一些复杂神色,在触及沈翎眼瞳之前,恰到好处地散去:“那在下命人送送奚公子。”
沈翎目测极为不便,当即婉拒:“多谢石公子美意。这时候,估摸着他也该回来了。”
石州没有坚持,微笑作别:“好,恕不远送。”
第34章 小酌三杯
手捧十万两逛大街,果真引人注目。一路被人偷瞄,像瞅怪物似的,看得沈翎不得不加快脚步,几乎是用跑的回了客栈。
他满心期待地推开房门,仍不见越行锋踪迹,忧心更甚。
如果是那些人,他们能在治安严谨的京城捅越行锋一个血窟窿,又为何不能在龙蛇混杂的巴陵再捅他一回?之前在京城还好,有昭国公府护着,若是他现时暴露身份,只怕阆风楼的人也不会放过他。
如果,他死了……这个念头像是一块千斤巨石,狠狠砸在沈翎头顶。他似乎能够想象孤身一人捧着玄青天机图走出巴陵,之后被各路山匪追杀的情景。
想到这里,沈翎不由打个哆嗦,暗道越行锋死了可不行,眼下还是出门打探消息为好,反正他说了,阆风楼买的东西没人敢抢。
沈翎将紫檀木匣藏在软榻下边,又拿破布遮一遮,换上低调的粗布衣,正要推门出去,门外忽然凑近一个黑影,随即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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