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日上三竿,瞧见透进窗纸的日头,沈翎浑身一抖,连滚带爬地奔下睡榻,肩上扛衣,光脚扯靴,硬是单脚跳出房门。
那两位好事的主与沈翎同住一个厢房,依照沿途的生活习性,他们已然早起在房里等着洗脸水。沈翎忙活了大半个月,越发觉得自己像个孙子。
“子、子谦,我来了!”沈翎脚底一滑,生生跌着撞开门,可房里是空的。
“越行……”回头跑进债主的房间,竟然也是空的!
这两位居然放弃使唤他沈翎的机会,各自良心发现?沈翎否定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不过,既然两人都不在,沈翎也能安安心心去睡个回笼觉,能少折腾一日是一日,夹在两人之间,当真身心俱疲。
慢悠悠踱回屋子,沈翎睡意全无,想开窗子透透气,却在开窗的一瞬傻眼。
他们在干什么?鬼鬼祟祟跟做贼似的,东张西望地往院子外头走。
难不成他们想去偷值钱货?不太可能,那种事还是晚上比较方便,况且以他们的财力,根本不用纡尊降贵亲自动手。
沈翎挠着头发,张口就问:“你们去哪儿呀?”
四只眼睛贼熘熘地瞄过来,尤其是越行锋,转眼间已移至窗前:“嘘!小点声!我和子谦好不容易才把伺候姑娘赶走!”
“伺候……姑娘?”那女术师想得还挺周到。
“山庄来人了。”不知何时,乐子谦也凑到窗前,“你去不?”
越行锋没拦着,只是幽幽飘出一句:“不怕他坏事?”
沈翎拍胸脯道:“偷窥可是我强项!”
越行锋摆手道:“不是偷窥,我们是正大光明地、远远地看。”
“这还不算偷窥?”沈翎木然。
“不算。”某两人在这种时候,挺齐心的。
*
三人一道熘去风荷堂外头远远望着,见一行五人坐在堂内,唯独不见简青青的影子。
那五人接过侍女递来的茶碗,喝完、满上,喝完、满上,换杯……来来去去喝了大半个时辰,喝得假山后边的某人蹲得腿麻。
沈翎揉着小腿,不可思议地望着边上两人:“你们……腿不麻?”
乐子谦摇头,越行锋则漠然看他一眼:“你麻了?”
面对这话,沈翎打死也不认:“一点也不麻!”话刚说,小腿勐地一抖。
“送你回去?”越行锋说得十分不走心。
“不必。”沈翎盯着风荷堂,目不转睛,“怎么还在喝茶?简青青不出来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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