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的胜利使得沈翎心花怒放,他竭力忍住不笑,飞快滑到睡榻,双脚往外一伸,如同寻找鞋靴,踏上某人不及翻起的嵴背。嘴里一个劲地嘀咕:“鞋呢?小爷的鞋!”
开开心心踩了许久,也不见他反抗,沈翎渐渐觉得无趣,又踹了两脚:“喂喂,不玩了,你起来。”良久,无人回应。
沈翎心里一紧,即刻跃下睡榻,又将他摇了摇:“喂!我不玩了。”见他动也不动,后心倏尔一寒,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越行锋,越行锋你没事吧?喂!”
屋里昏暗得很,沈翎马上燃了小案的烛台,借光把他翻过身,两指把他眼皮撑开:“睁眼啊喂!不会是我一踹,就把他给踹晕了吧?越行锋,醒醒啊!”
微凉的嵴背覆上温热手掌,勐将沈翎往下一摁,沉稳的声音不含任何杂质:“装也装像一点,谁梦游能这么大力气。真是。”
沈翎脸颊一红,极力想挣脱他,可他的两条手臂就像桶箍似的,越挣越紧。
越行锋好整以暇地看他:“现在知道怕了?怕我会罚你?”
沈翎撇过脸,暗暗切齿:“那天不是跑得很快么?既然都跑了,还跟着做什么!”
耳垂贴上两瓣柔软,他说:“想我了?”
“谁要想你这个疯子!除了骗人,还会干什么!原来在巴陵那回什么也没发生,你知不知道我……上回就算了!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居然、居然下药!你这下三滥的混蛋!”沈翎说着,不知不觉湿了眼角,不知是委屈、还是高兴。
“你哭什么?”越行锋挺起腰肢,在他眼角吻了吻,皱眉道,“怎么更厉害了?”
“要你管!”沈翎自认是败了,自己竟然无用到这个地步,不就看见个混蛋回来,值得这么开心么?
“你哭,还不就是以为我不管你?”鼻尖在他脸颊蹭了蹭,越行锋笑着看他,语调温柔若云,“还疼吗?”
沈翎一愣,睁开雾蒙蒙的眼睛,半晌才反应过来,本想再咒骂几句,可终究只是摇头。
越行锋柔声责备着:“我该怎么说你,明明疼得不行,还放着马车不坐,偏偏要去骑马。”
沈翎有点委屈:“难道……难道要我跟他坐一辆车?”
越行锋眉梢含笑:“不错不错,翎儿很知轻重。”
窗外透进的风拂在沈翎脸上,他回过神:“这、这地上,有些凉。”
越行锋心领神会:“想了?”左手在榻上一扣,右臂揽着沈翎,轻松翻回睡榻。
脑子里一顿嗡嗡响,沈翎手足无措:“不是,不是。我是想问,这驿站守备森严,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越行锋顿了片刻:“这你就不必担心了。反正每夜来来去去,我也习惯了。”看着气焰嚣张的沈家二公子,此刻如此乖顺,不由心动,“还不是怕你这个笨蛋半路被人拐走,我才勉为其难,贴身护个几段路。”
沈翎眼睛一眨:“你还要走?”
越行锋若有所思:“那就要看你怎么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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