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沈翎大惊失色,未及半句辩驳,已被家将捆住手脚。
出莲阁是什么地方?那是沈翎生母生前居住的小楼,亦是终生禁足之地。最终,这个地方,在今天囚了沈翎。
昭国公冷笑着,眼角瞥向被摁跪地的儿子:“六殿下说的那个人,一定随你回京,一定在我昭国公府。沈翎,之后的事,你不用管了。带下去!”
沈翎瞠目难言,他不懂乐子谦为何找了父亲、授意了何事,他更不懂乐子谦与越行锋是数载好友,为何在几日之间变得这般……
被拖离关河堂之时,沈翎挣着回头,看见沈翌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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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足出莲阁,已有两日,不知越行锋现下如何。依沈翌最后的眼神,他定会尽力确保越行锋无虞。但,之后呢?
沈翎捂着绝食两天的肚子,又陷入苦思,如果某人不肯听话,只怕沈翌如何也保他不住。
望着墙上悬着的画像,沈翎缩在榻上,两眼盯着母亲的笑:“娘,我饿了。”
出莲阁什么也不缺,就缺吃的,若早能知道绝食是这般难受,沈翎绝对会选另一种方式抗争,比如上吊、比如撞墙,眼下这状况,是自作孽。
房门被人推开,沈翎连眼皮也懒得抬,他想八成又是父亲的家将来看他死了没有。故而翻身往里边,朝来人一挥手:“告诉我爹,他一天不放我,我就一天不吃东西!”
一句话嚎完,沈翎又觉追悔莫及,简直与那日跪在雪地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脑子一顿,勐然想起两次遭难的罪魁祸首,竟然都是越行锋!
“少爷,是我,阿福。”门边传来的声音小心翼翼,全然不似家将的强硬。
“阿福!”沈翎激动地翻身跃起,然两天粒米未进的他,两脚着地时,不免晃了晃。
“少爷小心!”阿福放下木盘,急匆匆过来搀扶。
几乎失灵的嗅觉,闻到诱人的饭菜香,瞬间复苏。沈翎不由自主朝桌上看,木盘里都是他最爱吃的东西:咸菜肉饭、黄骨鱼顿豆腐、九味烧鸡、酒酿龙骨汤……
喉结动了又动,咽下稀少的口水,沈翎欲哭无泪,意志坚定地说:“拿走!”
阿福忧心不已:“少爷,你这又是何必呢?老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这么下去,真的会饿坏身子啊。”说着,忽然放低音量,“少爷,不如你就吃点,我不说就是。”
沈翎勉强维持高风亮节的气度:“刚才你进门前,这些饭菜,他们都看过了?”
阿福点头:“他们说,要试毒。”
沈翎摸回软榻,颇为艰难地看着阿福:“谁敢在昭国公府下毒?他们是诓你。待你出去,他们定会再查一回饭菜,只要少了,我爹一定会知道。”
阿福自觉失策:“少爷,那怎么办?那下回……我偷偷藏了东西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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