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陈设未变,相信农舍大叔未曾进屋,要不看着榻上躺着个活死人,早就得吓晕过去。
屋外有马嘶鸣,沈翎认得这是山寨的马,叫成这副样子,不是饿着,就是有周遭有异动。听农舍静得出奇,想必那位大叔也给越行锋支走了。
荒郊野地,农舍茅屋,他还真不担心贼匪路过把人劫了去。
沈翎静静躺着,不抱期望地等待穴道自行瓦解,心底焦急万分,暗道他若当真回了许州,那个柴石州不见人,必定变本加厉。
年久失修的栅门发出轻微响动,似有人闯入农舍。沈翎胆战心惊,心说方才只是随意想了想,难道真有劫匪对农舍感兴趣?
沈翎紧闭双眼,暗暗念叨:“马归你,命归我,快滚、快滚……”
门扉木窗同时“吱熘”一响,数道黑影齐齐落在沈翎榻前,一步一步走近。
沈翎瞪大双眼,却只在暗里瞧见几颗眼白和眼珠子,其他的半点未见。奈何身子无法挪动,就连声音也没法逸出半分,眼下连求救也不可能。
“越行锋,你这回可把我给坑惨了。”沈翎欲哭无泪,只觉缓步围上的几人,浑身散着一种阴冷之意,说不清是杀气,还是别的什么。
“长老!”那几颗眼白说话了!且是同步抽出火折子,齐齐跪地。
沈翎总算把他们打量个清楚,一身紫黑衣物包裹全身,仅露出一对眼,奇怪的是,他们手中没有兵器!难不成,不是劫匪?
待虎头金钩的梨木长杖现在眼前,沈翎隐隐安了心。原来是南越的人。
想求穆元帮忙解穴,很遗憾,开不了口。沈翎一个劲向他使眼色,但愿他能领悟。
穆元盯着沈翎:“我家少主现在何处?”见他没应声,“你说是不说!”
沈翎死命瞪他,心道:“你解穴我就说……你们这么多双眼就看不出我被点了穴啊!”
穆元垂着眸子,自顾自说道:“你不说也行,待我将你绑走,送去南越,就不怕他不来寻你。哼,他很看重你,自然也会为你做不少事。”
沈翎忍无可忍,顾不得尊老爱幼的美德,在心底毫无分寸地咒骂:“你大爷的解穴啊!”
穆元看他目色凌厉:“能有这种眼神,亦非等闲之辈,不愧为沈恪之子。”
“解……解……”沈翎总算憋出一个字,已是浑身冒汗。
“解什么?”穆元一把拎起他衣襟,丝毫不似一名老者,“我家少主究竟……这是!”
“穴……”沈翎憋出另一个字,后边一位眼白兄终是忍不住出手解穴。
“少主点了你的穴?”穆元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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