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沈翎这么一说,林喻立马急了,眼瞅着他额头渗出冷汗,亮晶晶的。看他信里伯父前、伯父后的,现在定是要疯了。
默默看着一滴汗珠从他鬓边滚下,沈翎蓦地惊道:“你很热?”
林喻傻眼,顿时失了方寸:“没、没,不热。”缓了缓神,见沈翎步子一转,吓得拽住他衣袖,“二公子,我跟你一起走!”
沈翎为难地看他:“这样好吗?商队那边,你不好交代吧?”
林喻生怕沈翎走人,频频点头:“好交代,我这就过去说一声。二公子,等我。”
不愧是尚书令家的公子,办起事来,的确很有效率。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林喻回来了。
看他心事重重的模样,八成是担心交不了差。信已经送出去了,覆水难收,待他爹的人过来,却找不着人,估计非常影响那位柴参知的心情。
沈翎懒理他的忧虑,反正柴廷不高兴,他沈翎就高兴。随意给林喻沾了两撇胡子,换身粗布衣就上路。出城门的时候,根本没有守城将士来拦,更别说查看,说明之前老爹散发画像什么的悲壮经历,完全是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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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离云间城,沈翎即刻松了口气,然林喻的表情,显然更差了,一路左观右望,两眼一片茫然,一看就是个路痴。他如此反应,正中沈翎的下怀。
比起久居京城的林大公子,与越行锋在野外晃悠多日的沈翎,可是对郊外的地形十分熟悉。不像林喻,即便之前来过,也定是乘坐自家马车走官道,哪里晓得荒郊野外是怎么回事?看他现时的神色,估计连南下北上也分不清。
路途越走越偏僻,已经望不见云间城。林喻的担忧到了极点:“二公子,我们为何不走官道,那里路宽。”
沈翎随手扯了根狗尾巴草:“是宽,但是略远。我们这般抄近路,比较快。”
想到沈翎之前说的南下,林喻更是忧心忡忡:“二公子,这是去哪儿?”
“九都城。听说那里风景独好,曾有高人居住。”沈翎随意说了个河对岸的城镇,顺道斜过眼角,去瞧他的反应。
“什么?九都!”林喻暗道不好,九都城早因戚家没落而不复繁华,平日里冷冷清清的,虽是风景不错,但一旦渡河,即生变数。
“怎么,没听过?”沈翎只是随口说的地方,那里具体有什么、长什么样,他根本不知道,也不打算关心。至于风景独好什么,唉,只要是国子监先生特别提过的地方,一般来说,风景都很独好。
“不不,我听过。就是……二公子,九都,有些远。”林喻不敢公然反对,只得提醒。
沈翎停下步子,回头一皱眉:“远吗?不是渡河就到么?难道说……你晕船?”
林喻急忙否认:“不,我岂会晕船?不会,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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