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冬青抽过册子,手指右边两进的卧室:“今夜,你睡外间。沈翎,你一人睡里间。”
沈翎瞪着一双眼,心底一个咯噔,不知该应些什么。听着花冬青不容辩驳的语气,想到今夜某人得在外头睡,感到莫名失落。
那眼底一瞬黯然无光,恰好让越行锋看在眼里,他说:“你看看你表弟,明显不太开心。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与他一道睡惯了,若分开睡,只怕他反倒睡不好,明日怠慢了客人。”
花冬青冷笑道:“大言不惭。他与你分开睡,才有可能睡好。”
听这两人内涵地你一言、我一语,沈翎觉得头疼,连连摆手:“行了行了,我一个人睡就成,完全能睡着,放心。”
见越行锋涌起一张嘲讽脸,花冬青抢先开口:“你能这样想,那就最好。这里不是花家,我们的身份不过是住客。此处的侍婢家丁无一不是外人。要是花家少主断袖之事传出……至于后果,之前说过了。”
越行锋长叹一声:“知道了,大小姐,我就在外间睡,行了?”余光往沈翎脸上一瞥,笑吟吟地迫去他眼前,“有的事,恐怕只能劳烦少主亲自动手。”
瞧俩断袖在面前眉来眼去,全没个羞耻。花冬青又提点一番,随即摆手离开。
*
深夜。一个人躺榻上,实在无趣,身边冷冰冰、空落落的。
两人一道睡得久了,沈翎习惯性地空出一个身位,睡到一半,翻过身,手脚惯性地往身侧一搭,只搭上俩冷冰冰的枕头。又蜷身侧卧,身体扭动着,感觉各种不对劲。后来想了想,才发觉是腰际少了一只不安分的大手。
这是怎么了?沈翎“唉”一声,仰卧望着上空,暗暗咒骂越行锋把自己整成这副模样。
不就是少了个人么?翻来覆去睡不着,算个什么事!
沈翎硬咬着牙,又坚持了半个时辰,终是忍不住,轻声喊道:“越行锋。”
外间没有回应,沈翎又试着唤了好几声,仍是毫无动静。
难不成一整晚都睁着两只眼?沈翎不甘去外头求救,但心里这么想,理智已驱使他迈开步子,赤足走到门边,推开……
越行锋正在被窝里唿唿大睡,沈翎一见,即是怒火中烧。话说他在里头睡不着,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倒是睡得挺香!
“我看你怎么睡!”沈翎嘀咕着,抬脚往榻上一踹,趁着越行锋缩身的间隙,躺了上去。
“来了?挺快。”沉沉的声音飘在后头。
沈翎心头一惊:“你装睡!无耻!”见某只大手正缠上腰,忙坐起,“我还是回去睡。”
那只大手迅速环上他腰际,将其往后一拉,狠狠箍紧,死死扼在怀中。直到那副身体不再挣扎,这才松了松。
虽是背对着,越行锋仍是轻易猜出他的窘迫,有意道:“想我了?”
沈翎哪肯承认,做样子掰了掰腰间的手臂:“那边有点冷,等暖些,我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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