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止水,冷若冰霜……忽然间,万籁俱寂,他只知道一件事:邹亭没有死。
“至少今夜,你不是沈家之子。”
一句话,瓦解,如此轻易。眼瞳化冰为水,冰川上将落未落的清澈泉水。
时间过去得太久,久到令人无法抗拒。曾想过他回来,却不曾想过是以这种方式。
卸去束缚,温热带来更敏锐的心悸,意欲放纵……邹亭,回来了。
第129章 物尽其用
不,他不是。望着身边熟睡的人,沈翌对自己说。
回想他的言行神色,哪有一分像是那个人?然又不可否认,他是。
把一切归结于太过想念,待身体的余温褪尽,便一如往昔。连同那些看似激烈的痕迹,几日过后,也会消褪殆尽,什么也不会留下。
他也说了,只是昨夜。从这一刻开始,他是柴石州。至于邹亭,已死在西临。
开始,结束,行色匆匆。如此足矣。
想得到的,已经得到,而得到不该得到的,则是贪念。久之,天责。
身体已能活动自如,虽然有些许酸痛,但比起战场上的伤,这些痛,根本什么也不是。
静悄悄地离开那人怀抱,顿觉有些冷。冷静地披上衣衫,再看向那个睡梦中的人……沈翌告诉自己,这种感觉,叫做陌生。
沈翌离开洞穴,打算独自寻路返回。殊不知,身后睁开一双眼:“当真绝情。”
*
虽知位处繁吹谷后山,然此处过于偏僻,那人能把他带到这处地方,定然事前下了不少功夫,否则整整一日的时光,不可能无人找来。
沈翌探路前行,曲折之间绕了不少路,过了午后,再到日暮。
在山道上见谷中举火零星,想必是沈翎命人找寻,沈翌不愿惊动任何人,便轻履划步,避过众人,借道返回所居的屋舍。
只当进门一瞬,眼前银光乍现,剑锋森寒,闪身一避,仍是削去不少发丝。
沈翌手中没有兵器,而房中又漆黑一片,委实寻不得可用之物,迫于无奈,只得循着对方出招的气流运转,加以闪避。
说也奇怪,对方分明手中有剑,却在第一招过后舍弃不用,甘以赤手相搏,即便如此,攻势亦是不减,更有步步紧逼之态。
他这是做什么?沈翌难以理解此人的目的,若是挑衅,胜了便可,若是偷袭,更不应该弃剑。除非……是试探。
沈翌久经沙场,隐约猜出几分,故趁对方一掌噼来,迎面而上。
只听暗处一声惊唿,迫在眼前的掌风骤然停歇。沈翌冷冷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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