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是什么人?越行锋合目静思,将方才略过的场景一一记起。
左手食指挑起,作柔若无骨状,轻划半圈,左三指微垂,前臂略微起伏。动作之间,似有灵犀风过,一抹银色稍纵即逝,如是一团火苗即将燃起,又在瞬间飞灰化末。而她朱唇轻启,念诵……是咒诀?
花家的武侍何时会如此术法?与简青青的玄学相术不同,羽指尖流动的气息,显然是由内而外,而非导气循环。若她身负绝学而入画岭,那么一切均可解释。
越行锋再三确认没看花眼,睁眼之时,恰好见羽侧身回眸,从她眼底流转的星火,更能肯定那抹银色,是一种失传秘术。
沈翎只当这是仙人仙术,一时对羽肃然起敬,然边上投来的鄙视阳光,让他顿时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羽终于正眼看向越行锋,似笑非笑的表情,十分神秘。她问:“你看见了?”
沈翎抢先说:“我也看见了。”
越行锋在他头顶摸摸:“翎儿,我看见的跟你不一样。”转而启目向羽,“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是万花深潭的武侍,曾经的万花楼管事,如今奉沈翎为主。你说我是谁。”羽一眨眼,眼底星火随之匿迹。
“你奉主,从前唤冬青为主人,今时今日是沈翎。你从头到尾从未如十二卫那般唤过一声”少主”。羽,你是有心归附花家,还是暂且依附。你不想说清么?”越行锋勾着唇角随口问问,他很清楚,依现在的羽,她一个字也不会说。
“没有必要。”果然。
沈翎还在懵着,忍不住打断两人:“你们能不能说人话?”
越行锋冲他一笑,暂时避开对羽的身份猜疑,拐了个弯:“你刚才是控制她们的神识,以此操控其二人离开。这种术,能维持多久?“
沈翎听着傻眼,在他心目中,这种术法等于中邪。
羽面无表情:“我资质不行,刚才那一下,我留了手,顶多半日。若她们会武功,恐怕撑不到两个时辰。“
她说得这般谦虚,让沈翎觉得当初吹嘘自己那不能动的可笑箭术,简直是人生污点。不知羽的能力包不包括抹去记忆这一条……还是算了,被越行锋爆头的这种事,想想就可怕。
越行锋沉吟片刻:“如果用这个放倒外头所有影魅,是否可行?“
羽摇头,肯定道:“不能。大范围施术不仅消耗巨大,成效也会随中心至周边逐层减弱,而且影魅还是有点实力,还有那几个老头。太容易被人察觉,到时候得不偿失。”
与推测的相差无多,羽理当不会有所隐瞒。越行锋含笑道:“冬青的计划究竟是什么,你不肯说?”
羽撤去眼光,懒得多看:“无可奉告。你随主人等着便是。”
越行锋抱臂倚去一旁:“难道下三滥到难以启齿的地步?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