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开熘,那便事不宜迟。羽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拎了沈翎,就从万花楼的窗子一跃而下。
然琳儿并非没有防备,只不过与羽的实力相比,实在太过悬殊,最终只能目送二人离去。
*
沈翎随羽一路南行,抵达汀阳时,军营驻扎之地,只余下一些扎钉的影子,再问问路过的大叔,他们果然走了一月有余。
但,羽另有消息。
当羽从附近树下挖到一支竹筒,沈翎震惊了。
不仅是沈翎,想必连花冬青也预料不到,羽早在数年之间培植了自己的势力,也是戚家的势力。虽说小小规模完全不足以重振戚家声威,但查一两个消息,还是绰绰有余。
令羽讶异的是,虽然一月过去,但南越军队似乎没有走得更远,目前正位于三百里外的陇屿地界。半月之期,他们竟无任何北上的迹象。
沈翎从旁看着,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件事。
无论汀阳、陇屿,之前便是大崇的疆土,如今硬生生被南越夺去,然而朝廷半点反应也无,想来已是战乱数月。
为何大崇兵将只顾着守城堵人,也不发兵镇压?是朝廷不屑,还是南越那几个老头操作得当?
个中深意,沈翎一时无法参透。他若有似无地,为大崇支出的巨额军费默哀。
不过一日,沈翎与羽已临近陇屿兵营,可南越一行守备森严,需想个办法。
沈翎的两只眼珠子,直勾勾盯住军营里往来的士兵,企图从他们身上找到某人的影子,奈何距离过远,连个人脸都看不清。
他急得要发疯,就差把眼珠给瞪出了,羽自是看在眼里:“主人,稍安勿躁,再等上片刻,属下定有办法助主人潜入营中。”
潜入的确很好,但沈翎也是个明白人,一想到可能寡不敌众的危机,立马劝说羽在外头等着,免得因此丢了性命:“他们人太多,我可以等着,你不必冒险。”
羽眼底有什么动了一下,对沈翎道:“一点也不冒险。”
不到两盏茶的功夫,沈亲眼见识到羽所说的“一点也不冒险”。
高手就是高手,外加常年为花冬青的心腹,羽的敏锐度与手法、步法,显然与越行锋有的一拼。看她逮住两个巡视的兵卫,两手同时一噼,成了。
接下来,沈翎对羽的动作,表达了深深的钦佩之意。
往日曾在夕照楼见越行锋干过这事,但他是男子,无所顾忌也理所当然。可羽是一个女子,且是一个漂亮姑娘,她剥男人的衣服为何也那般娴熟……
羽略过沈翎的表情,心里却是把他的异样想法过了过,最终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只把衣衫双手递到沈翎面前:“主人,衣衫简陋,请暂时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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