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铺上,沈翎舒服了些,舒展了酸痛的身体,有了倦意。
营帐里静悄悄的,沈翎睡得安稳,正如越行锋自己说的,媳妇在边上,却不能碰。若是他碰了发出什么声响,那么围观的可是近百人众。
鼾声此起彼伏,沈翎侧了身子,发觉眼前横着一道黑影,下意识往后一靠。
越行锋灵活地握住他的腰,在他耳边道:“是羽。”
若沈翎记得没错,越行锋为了行事方便,把她排在远些的地方。可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辗转在眼前了?
羽转过身,裹在被中,依是面无表情:“我不放心。”
越行锋和沈翎顿时语结,暗道她说得没错,也很有考量,但……情况不对啊!
羽淡淡瞥着那四只眼珠子:“我看不见,也听不见,同上回一样。”
目视着羽背过身去,越行锋和沈翎的心霎时凉了七八截,这还能好好睡觉吗?
虽然在大通铺上不好办事,但四周漆黑一片,睡在一道的两人有个搂搂抱抱,还是可行的,若把声音放低,还能诉一诉相思。可是现在……有人听着。
上回在朱雀宫,羽只是站在暗处,他们就不敢多说,眼下近在咫尺,两人就更须闭嘴。
试想一下,当一对有情人正浓情蜜意,突然发觉黑暗中有一双眼睛盯着,吓出一身冷汗不说,搞不好还会留下终身阴影,最严重还导致一些不可挽回的终身遗憾。
羽的背影,像是一座山,压得沈翎气都不敢喘一口,自然怎么都不自在。
沈翎握住越行锋的手,怀里蹭了蹭:“我睡不着。要不……明天给她换个营帐?”
越行锋对羽的能力,可谓叹为观止,今日更是产生一种无力感。面对爱人的要求,越行锋不得不显得颓然:“你确定她不会爬过来?”
是啊,以羽的能力,跟某人换个营帐也非什么难事。
沈翎叹气道:“那该怎么办?或者,我们动一动地方?”
越行锋忽然来了兴致,将他搂紧,贴着耳朵说:“我们去河边支个棚子?”
想起一下午的折磨,简直比刷马还累上十倍。沈翎屈肘,往后一顶:“想都别想!”
越行锋揉着胸口,含笑道:“那晚上就好好睡,等天亮了,再去河边补偿你。”
沈翎的无力感更甚,冷声道:“要去你自己去!”
空气中一刻宁静,听眼前那座山开口了:“小点声,旁人可能听见。”
越行锋、沈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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