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效率与深度渗透,不仅让羽自叹不如,且让越行锋也小小吃了一惊。
进入车舆的影魅是柴家亲信所扮,从中替换出越行锋,自是不会惹人怀疑,外加影魅一身密实的装扮,更是无人认得出此刻在人前来去的,正是他们的少主。
越行锋走得很是轻松,随口变声编了个外出探路的由头,辕门守兵便放行了。
只是苦了沈翎和羽,需要在越行锋回来之前,与一张欠揍脸共处一室。
*
戌时,东山林。
正值月黑风高,越行锋来得准时,见重重叠叠的夜雾深处有一道白影:“大晚上的能穿点别的么?换了别人,是要被吓死的。”
白影徐徐回转,温润的笑容带着桃红色唇,看似美貌,又带着不可磨灭的厉色。
越行锋看他不说话,大步上前,似乎毫不担心一路有捕兽夹那一类的东西:“我知道你约的不是我,不过,你想见的,应该是我。”
柴石州看他步履轻快,全然不似当日信中所写:“我猜他也不会来。”
两人面面相觑,越行锋仔细探察周遭,发觉这位柴大公子竟然大胆到独身一人:“你先说说,你怎么从沈翌那处看到那封密信,总不可能是他亲手交予你。”
柴石州神秘一笑:“沈翌根本没碰到那密信,是我命人半途截下。”
“能瞒过花家的人,你也费了不少功夫。”越行锋无意说着,但却推测这人能在昭国公府把信截下,可见他与沈翌之间已到了另一个程度。
“举手之劳。”柴石州说得轻描淡写,很快步入主题,“你说的好处,是诈降?”
“诶,慢着,我可没这么说过。”即便信中隐约有此意,但来者不是沈翌,越行锋必须擦边避过,绝不能轻易便宜了柴石州,“我只说有好处拿,你是误会了什么?”
柴石州是聪明人,如今越行锋的言行,他自然能猜出几分,但此人戒心太重。柴石州轻哼一声:“就算沈翌拿到信,他也不可能前来衡州。今时今日的沈家,不是你们能想象的。权力被架空,不受重用,昔日的昭国公府,俨然是一具空壳。”
话说得如此明显,越行锋深知再这般拐弯抹角,只会浪费时间。沈翎还在军营里等着,那个柴家武侍守在车舆里,他也不太放心,何况还有那三个老头,不知何时又去游说……这一头,必须速战速决。
静了片刻,越行锋沉着道:“那就让他来。”
柴石州明知故问:“不知南越少主说的是那位?”
越行锋讪笑道:“你别磨磨叽叽,我知道乐渊来了衡州。我家沈翎暴露了位置,他不可能不来。既然人都来了,那就现身一见,有些事,与他比较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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