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冬青翻了个白眼:“就那几个老头的吃人模样,你能出得去?”
越行锋摊手道:“事在人为。”
一句话说得冷飕飕的,沈翎打了一个寒颤,便去问花冬青:“表姐,是衡州万花楼那边知会你们的?”见她点头,又往商隐身后一瞄,“就你们两个?”
若记得没错,当初用障眼法去万花楼是求援。既然是求援,总该来一打人才对。可眼前就他们两位……虽说实力超群不假,可毕竟寡不敌众,最终只会同越行锋一个下场。
这头私下想着,那头花冬青的表情有点不对劲,沈翎还没回神来,脑壳子就结结实实被敲了个栗子:“你还想要多少人?怎么说我们也是大崇子民,现在来帮你已经与叛徒无异。我们一个繁吹谷主、一个花家大小姐,你还想连累多少人?要脸么?”
听着花冬青一句接着几句的鄙视句子,沈翎无力反驳,头低得抬不起来。
此时,越行锋开始深思那巨石之后的是何许人也,若是当真与大崇有仇,这个关头还能结个盟也说不定。
“我与冬青前去一探便是。”商隐发话了,顺道与花冬青默契地一点头。
“有劳了。早去早回。”越行锋也没在客气,除了他们,的确没人可去了。
*
夜入山间,阴风瑟瑟,更是严寒非常。
花冬青与商隐轻轻松松离开南越军营,徒步熘去雁回峰,以免打草惊蛇。
因为前行谨慎,两人也多是留心沿途动静,之后在山谷入口处发现一个标记。
商隐仅用一根手指抹去,便得出结论:“是剑痕,两划交错,两端深浅不一且不平整,想来是那人策马时匆匆留下。”话毕,还不忘赞叹,“功夫不错。”
花冬青也摸了一摸,可惜没摸出什么结果:“除了越行锋,还有人需要躲大崇么?”
“有。”商隐携花冬青前行十丈,又见一相同剑痕,“若我估计的不错,再往前,这样的剑痕只怕还不下十个。从北往南,很显然是追踪南越人的路线,然就在途中,他们却弃越行锋而追寻另一拨人马。”
“另一拨?”花冬青不知他是如何看出是一拨而不是一人,眼下这不是重点,“你觉得他们在追谁?”
“内讧。”商隐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见花冬青不解,便耐心说道,“从北往南追逐南越人的只可能是大崇兵将,绝无可能混杂他人。还记得吗?衡州万花楼得来的消息,是林喻当了监军,凭林家与沈家之间的积怨,再加上林家已为柴家爪牙、花家又曾将其囚禁,更有不可测的帝王心……你觉得他们在追谁?或说是,想杀了谁?”
花冬青豁然开朗,勐地看向山谷那边:“是沈翌!”
商隐颔首道:“不错。他们想半途制造意外暗杀沈翌,却没将他砸死,所以才在外头严阵以待。此山谷并无出路,到时候,他们必定会想办法突出重围。”
回想之前看见的弓弩军阵,花冬青咧了咧唇角:“突出重围?有可能吗?”
商隐望着她,笑道:“本来没可能,现在,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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