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锋!”沈翎的声音颇见喜色,如果没有颈侧的那柄匕首,或许能更喜一些。
柴石州挟持了沈翎,用他来威胁越行锋,以换得沈翌的平安……越行锋摸着鼻尖,眼底有些神伤,暗道今日没打什么仗,全顾着被人要挟了。
这当真应了沈翎的那句“天天被软禁”,而他也好不了多少——天天被要挟。
还以为花冬青两人会多护他几日,哪里晓得这般急不可耐地把他给送回来,话说这个花家少主是有多讨人嫌,连亲表姐也嫌弃成这样。这送回来不要紧,尚可一解相思之苦,但是被不该出现的人抓到,那真是有点吃亏。
不管怎样,越行锋得问一句:“你表姐人呢?不会跟着我入城的吧?”
沈翎面无惧色,如上回那般肯定,柴石州没可能动他一根头发。故此,这时候越行锋问话,他也答得平常:“差不多。她把我送进房就走了,说是商世伯在等。”
“我觉得你叫他”表姐夫”比较恰当。”越行锋扶额揉着,在心里很有涵养、很有分寸地把那位花家大小姐狠狠咒骂了一通,随后绽开笑容,“这回,可能要你跟他两天。”
“没事,你忙你的。”沈翎这一句,可是让柴石州的嘴角抽了又抽。
“好。呃……这个柴公子,你要我忙的事,我大概明白,但你也不用挟持他,你知道的,你拿他没办法。”越行锋心安理得地坐去一边,环顾这间屋子的陈设,“咦,那个瓶子挺值钱。”
“越行锋!”柴石州终是按捺不住,“你是南越少主,放个人,有这么难?”
这边话音落,那边越行锋已起身去看那个瓶子,手指摩挲着上边的碎纹:“我这个南越少主当得非常失败,你不是不知道。既然如此,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柴石州面色一沉,双瞳阴寒,两指将手心的匕首转过,直掷过去,精准地将越行锋手里把玩的古玩打了粉粹:“别以为我不敢动他。”
越行锋双手一滞,没多久又去拿架子上方的玉狮子:“我刚从常目那里回来,他不肯放人,不仅是他,城内城外的南越将士也不会肯,你懂的,他们想那什么……血债血偿。作为他们的少主,我哪能随随便便在明面上做这事。”
话说得较为明白,柴石州道:“那就是暗面了。你有办法?”
越行锋蓦然回身,双目直视柴石州:“其实,你根本不必挟持沈翎。原因并非是你想的所谓不敢动,而是我一定会救沈翌。你说的办法,我有。所以,你先放人。”
柴石州笑了笑:“以人易人,天经地义,你没资格与我讨价还价。”
“柴公子,不像你。”越行锋突然冒出一句,嘴角上挑,“你并非一个不冷静的人,即便是为了沈翌,从前也没见你如此。”
“陷得深了,便是如此。”对于感情,柴石州与越行锋一样,从不隐瞒。
越行锋望着沈翎:“翎儿,真得委屈你两天了,救你哥,没那么容易。”
沈翎对这个人是说不出的信任:“能救就行,我信你。”
看着两人含情脉脉,柴石州叹道:“有时候,还挺羡慕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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