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氛围凝重,越行锋不由更加谨慎,好在帝君刚刚离去,否则还得多费点神。
两人先是跪在乐渊帐外,待帷帐掀起一角,越行锋才躬身上前瞧一眼,而后接过柴石州递来的手枕,隔着帘帐诊脉。
四指搭在脉上,之后变为三指,越行锋拧着眉心,似乎很专注。
其实,他根本不懂医道,疑似专业的探脉手势,也是临行前才像花冬青讨教的技法。
关于乐渊的病情,越行锋方才看一眼便知他行将就木,若非他功力深厚,只怕早已一命呜唿,也或许,他当真有帝王之命。
从他松垮的里衣不难看出,他肩上、手臂各有一道划痕,然直到现在,绷带透出的血色仍是鲜红,难怪众御医束手无策。
两道伤痕……越行锋心不在焉地搭脉,脑子里全在脑补沈翎勇斗乐渊的精彩画面。
“先生是有办法了?”边上的宫人小声问了句。
“办法?”越行锋回过神来,发觉柴石州正对他使眼色,这才晓得是刚才脑补得太过投入,以至于唇角略微掀了一掀,被当做是笑了。
太子殿的宫人十分着急,已有人提议去找帝君云云,越行锋听到这个,赶紧说道:“太子殿下并非患病,而是中毒。”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连同候在边上的御医亦是现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越行锋一脸茫然,回头望着站成一排的御医们:“你们以为是患病?”察觉到某些人怨念的眼神,他只得收敛,“这也难怪你们,太子殿下的病状并不似中毒,连同伤口的血色也无丝毫变化。”
一名宫人蓦然惊唿:“太子中毒!莫非是伤太子的那人……”刚说一半,那宫人赶忙捂嘴,像是担心泄露了太子的秘密。
众人噤声不语,只是面面相觑以作交流,越行锋看在眼里,自然明白那人是沈翎。
越行锋忽而心头一惊,若他们这样想,那就坏了。毒杀太子的罪名,可一点也不比通敌卖国的小。难道要来一次兄弟同上断头台?
心念一转,越行锋故作高深地摆手道:“此毒由来已久,想来太子殿下已中毒数月之久。不知在数月间,太子曾去往何处?”
又是一轮面面相觑,理所当然地没人敢说乐渊的去向,毕竟大多行程瞒着帝君,要是随随便便地说了,传到帝君耳中倒没什么,一旦传到那些蠢蠢欲动的皇子耳中,那可糟糕。
那宫人催促道:“若先生有办法救太子,就请立刻写下药方,人命关天。”
越行锋颔首道:“那是自然。只不过,这毒的解方并非一蹴而就,而是要根据毒性每日减弱的变化再作休整,恐怕得有个几天。”
那宫人也不含煳,当即下了决定:“那先生就先去偏殿住下,我去禀报帝君。”
越行锋等的就是这句话,装作谦卑地躬身:“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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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宫住下,是第一步。而第二步,越行锋撇下柴石州,也做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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