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的姿势有点丑陋,但并不妨碍越行锋与柴石州相互颔首示意。
被拖的一路上,越行锋十分尽责,一个劲地高喊:“再给我一天时间!就一天啊!”
混乱中不知是谁吼了一句“等死吧你”,越行锋才心安理得地消停下去。
*
关押其二人的牢房,果真不是过去的天牢,而是宫中的另外一处,连柴石州都不曾知晓。
看越行锋演得那么投入,柴石州也无打断的意思,静静等他演完“紧握铁栅高喊冤”的狗血戏码,才慢悠悠地开口:“行了,不歇会儿?”
本想着戏还没做足,但越行锋实在感觉口渴,于是暂时窝去一边歇着。
据柴石州的观察,此处暗牢比原来那处牢固许多,连看守的狱卒亦非等闲之辈,尚且不知里里外外埋伏多少人,若贸然行动去救沈翌,只怕胜败难测。
瞥见越行锋一派闲适,柴石州不解:“此处高手遍布,你当是看见了,现在该是如何?”
越行锋正闭目养神,听他说得焦急,只得睁开一道眼缝,招手让他坐近些。
柴石州勉为其难地坐过去,手里便多出一样东西。低头一看,是一颗药丸。
牢房外还有狱卒往来,待脚步声远了,越行锋摸出一颗同样的药丸,想也不想地就咽下去,然后看着柴石州:“你最好也吃下去,龟息功那些是顶不住的。”
柴石州三思片刻,亦是将药丸咽下,之后才问:“你打算怎么做?”
越行锋从袖口取出一枚拇指大小的竹筒,一面对他笑道:“想不到你还挺信我,就不怕我给你的是一颗毒药,让一命呜唿死在狱中?”
“你没这么无聊。”柴石州盯着竹筒,并未发觉有何异样,越行锋拿它的手势,也不像是拿着毒药,看起来十分随意,“到底怎么做?”
“很简单,你做也行。”越行锋知道他没这种闲情逸致,只好自己起身走去铁栅那头,拔去竹筒的软木塞,在底部一弹,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便投入甬道拐角处的灯台。
一抹青烟腾起,转瞬消散,烛火恢复如常。
渐渐地,暗牢之中弥漫着一股奇异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柴石州嗅到这种气味,便知不妥,想起刚才吞下的那枚药丸,估计是解药没错。但是,这股香气如此明显,是要所有人察觉么?
拐角处拖出一道长长人影,柴石州下意识退步:“接下来该做什么?”
“等。”越行锋就说了一个字,然后窝去角落,眼看就要睡了。
“你以为他们的嗅觉有问题?如此浓厚香气,他们会察觉不出?”柴石州眼角瞄向那位闲逛的狱卒,发觉他面色如常,似乎没有察觉什么,“难道他们闻不到?”
“是,能闻到那股味道,说明我们没中毒。”越行锋说着就打了一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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